夫人略微叹息:幸好,理智尚存。

“可他又走了。”

这种剧烈参差后落下的痛苦,足以将宋星苒骨血当中沸腾的妒忌、不安与惶恐,全都诱发出来。此时宋星苒音色中携有一种奇异的、渗着寒意的颤抖,“他不要我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一次次、都是这样”少年原本清朗的声音,似乎在某种极致的仇恨浸润之下,都变为了尖利得像是从炼狱传来的低啸声,“他为什么走?为什么不带上我?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

最后的、喋喋不休的执念,都指向了

像是身体里沸腾的热血,都被燃烧殆尽,宋星苒看上去诡异得枯败,唇微微颤抖着,落下了一句,“……他不在意我。”

从一开始就是。

明明是少年初见,他比那些人都要早见到阿慈

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春心萌动,埋下一颗到一面面后、愈陷愈深的种子。

这样的体验对于宋星苒而言实在前所未有,再陌生不过,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那朦胧情意,只是尤其爱招惹那位因为身体病弱、只待在舟家的舟小公子。

可舟多慈不喜欢他。

其实不喜欢都是其次,真正来说,应该是不在意。

他只在意自己的兄长,所以只有自己在舟微漪身旁的时候,舟多慈才会多看一眼他。哪怕那眼神是恼怒又或者厌恶也好,只有在这种时候,黑眸中才容纳得下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