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是困兽,身居在牢笼中的一种微妙屈辱、愤怒之感。

以往,不也是一个人的吗?

但这会在没有了那个人之后,日头突然变得无比难捱起来,说是度日如年也莫过于此了。

每一刻都十分令人心慌的焦灼,好似水刀子割肉,难熬,发疼。

见到宋星苒那副闷闷不乐、又隐有痛苦的神情,宋夫人他们到底是血亲,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股苦闷,看着也有几分不忍。

于是试探着搬了一桌酒菜过来,进入灵地当中,陪着宋星苒过节。

宋星苒先前对他们极为抵触,但这会看着人发闷,反应都慢了许多,也不像先前那样,一转眼就跑的不见人影,甚至真的坐了下来,算是这么多天来难得的温馨时刻。

宋星苒现在的表现,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好像真的懂事听话了不少。想到先前他在浣珠节的习惯,是要喝一壶玉露酒的,宋夫人便将那送过来的酒给开了。

闻见了酒香,宋星苒给了些反应,怔怔地抬头,非常出人意料地主动行动了,过来抱着酒,开始喝。

一开始是喝宋家主给他倒进杯中的酒,到了后来,便成抱着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了。

宋家主一开始担心,这么凶的喝法,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宋夫人倒是不觉得,毕竟宋星苒的酒量极好,轻易不会醉。就这么一壶而已,远远没到宋星苒平日的酒量。

可宋星苒如今的情况,的确不怎么好。

心中装着事,再千杯不倒,人刻意想要灌醉自己的时候,也会变得容易醉了。

宋星苒只觉得头痛欲裂。

无数思绪一股脑地灌进他脑海当中,仿佛有一柄雪白的刀刃,插进了脑子里,在不停翻搅一般,没一会便血液淋漓了。

只是那疼痛还是其次,真正让宋星苒这样的人也吃不消的痛楚,是一颗心仿佛沉沉地坠入了深渊当中,却始终摸不到底的荒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