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风吹过又显得凉,然后舟微漪的指尖、巾帕,就热烘烘地凑过来了,将那点凉意都盖住。

我听见舟微漪的话,其实呆了一下。

委屈?我才不委屈。我只是觉得气恼、胸闷,为我自己愚蠢至极,自己的师尊换了人也看不出来。又有些计划被打乱成难以分辨的模样后的慌乱我明明一直循规蹈矩,笃定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我甚至已经躲避开也渡了,不曾不自量力,但似乎是他心血来潮下的一个难以解释的举动,我就轻易成为了又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笑话。

我已经分不清了。

可明明不委屈,我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实在狼狈丢人,毫无气魄,简直就是最上好的嘲弄对象。

想到这里,我深恨起自己在这方面的幼稚和不成熟来,为何就不能从容不迫一些?在也渡表现出来的时候,宠辱不惊地应一声,强装起自己早就知道的模样,反过来嘲笑也渡仙尊在这方面实在道行不行,脸都是冷着的,只有瞎子才会看不出来。

可我偏偏在这种方面显得情绪格外鲜明强烈,竟是一点都忍让不下,于是成了这幅模样,简直连过路人都要可怜起我这幅“痴心错付”的模样。

我才不要那样。

不要任何人的可怜,不要也渡如愿以偿的嘲弄。

眼睛还红着,里面还装着湿润的水汽。可我偏偏冷着脸,飞快调整过后,更是神情冷淡地瞪他一眼,好似在让也渡等着我的报复。

这会心乱着,其实什么也没想,那一眼倒更似和示威似的。

也渡那神游天外的模样,终于被这一眼惊醒了,一下像灼热岩浆将那颗心又烫活过来,几乎是本能地、一步步地向前,想要接触到那团唯一能浇灭这酷烈火焰的源泉。也渡的脸色也很难看,失神又狼狈,高高在上的仙君好似在此时坠落下来,而他只记得解释,“是我不对。我推算天命,推得你是我命定之下的……”

我却如惊弓之鸟,哪怕知晓自己这副模样很不争气,也还是本能地抗拒也渡的接近,下意识往舟微漪的怀里躲了一下。

舟微漪也仿佛被烫了一下,又心疼又心软,让他微微叹了口气,将阿慈揽住了,才侧首去看也渡。

没有杀意,只是一片漠然。舟微漪看着也渡,和看着花石虫鸟没什么区别似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客气地商量道,“也渡仙君,我还喊你一声师尊,只希望您高抬贵手。”

“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么,想做什么,但现在”

“请您先离开吧。”

也渡是真的被魇住了似的,没听见地往前走,只是这个时候,舟微漪又开口,“不要让阿慈更难过了。他年纪小,身子骨又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不要让阿慈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