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过一眼香,心中陡然生出一丝烦躁来。
莫名其妙就很想……砸了它。
自然不行,做这种事破绽未免太过明显失去修为的滋味的确不佳,但我不该生出如此冒进的念头才对。
依照宋星苒所说,大概在离开香的范围后,再过一个夜晚,就能摆脱被封印修为的影响了。
我如此想着,恍惚间,却像又闻到了一丝……有点甜腻的香气。
是方才点燃的香?
不应该,散魂香是无味的才对。
我起身,想要去探究一下这香味的奇异来源,却忽然间踉跄了一下,还是扶住了桌面才稳住身体。
挥开围上来的宫人,我语气冷淡:“无事。”
好在他们也没往奇怪的地方想。
只是我的状态却不见缓解,只觉得身体隐隐发热,躁动得厉害,极想要触碰什么清凉之物缓解一下那意味陌生得很,直到我感受到身下隐隐的动静时,才一下子明白过来,羞耻得脸色酡红,秾艷至极。
竟、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
我简直咬牙切齿了。
方才的茶水点心应该没问题,就算有,凡人之毒在我体内也早该被消解了,多半是这香的问题,闻到那甜腻香气后,才……
这皇帝到底是何等的“人物”,对这么重要的香,做这么下流的“改、近”?
我咬牙间,摸索出一颗解毒丸借衣袖遮掩,吞服下去。
一丝凉意倒是略微缓解了燥热,但下一瞬间,又翻倍翻涌上来。
我还没见到皇帝,但此时,第一次生出了不战而退之心。
待在这里实在危险,是现在撤退,还是……再冒险一试?
在我失态之前,毒杀了他。
既然给我下了这种药,恐怕他的警惕之心,也会大大缩减才对,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犹豫之间,我摸到了那藏在袖中的一截小虫笛。指尖合拢,感受到它的存在时,不知为何,竟察觉到了一丝安心。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将宋星苒当做退路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
但又觉得,不必因此羞耻,是该一报还一报的我也如此救过他。
我闭上眼微微吸气,感觉吐息间的温度都颇高。
再等一刻。
这一刻之间的理智,我还是能保持的。
如果那狗皇帝在这之后还没回来,那
我心间微微一跳。
听见了外界传来的通传见礼声。
他来了。
?[123]哪里都很喜欢
仿佛有某种无言默契似的,原本殿中伺候的太监、宫人都如潮水一般地退下,殿内一下显得空旷寂静无比。
悄无声息。
我内心冷笑,果然是以那档子事为目的,有这种表现也不足为奇。
不过其他人撤离其实更利好于我,不会有不稳定人物的干扰并且我在用毒时,也不会波及这些无辜宫人了。
我体内灼热感更隐隐升腾,下.身发软,其实状态不佳。
但因为接下来所将发生的事,仍在我掌控当中,倒给予了我稳定的安全感,我反而不像先前那样焦躁了。
而是坐在座椅上,略微正了正歪斜的身体,手依旧支撑着发烫的额头,抬起眼,望向从殿外一步步走来的人。
相信在这种时候,这位帝王暂且不会计较我的御前失礼,当然,他就算计较其实也无所谓了,毕竟我会很快让他开不了口的。
虽近酉时,但外面残阳依旧强烈,笼罩在穿着威仪帝王服饰的男人身上。
他似乎比我想象中要更高大,也更年轻,身形挺拔,身上所着的环佩叮当,似乎刚结束某一场庄严的议会,来不及更换常服。
或许是因为背对日光、有些晃眼,又或许干脆就是因为我被这该死的药意折磨的眼前有些发晕,以至于他不疾不徐地走近时,我一时都没看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