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语琪一路把萧煜送回了绝qíng阁,也没看出他有半分丝毫的脆弱,那颐指气使的少爷口气简直跟呼狗唤猫似得,就差跟他母亲说一声然后把她收了当丫鬟了。
去开门。
扶我上chuáng。
把软枕拿来。
取套gān净衣物来。
杵在这里gān什么,出去。
进来,把这些收走。
水。
太凉。
烫了。
她温言好语笑意盈盈风度翩翩chūn风化雨地伺候了半天,他却一直一副爷就是看你不顺眼的冰山冷美人模样,活像是她欠了他八百两银子。
一会儿嫌她笨手笨脚,一会儿嫌她动作慢,不是皱眉就是冷笑,从头到尾都没露一个好脸色,qíng绪十分稳定地保持在lsquo;来了好朋友的小姑娘rsquo;和lsquo;更年期的老大妈rsquo;之间,从来没有回归到知恩图报的正常人频率。
语琪捏着青瓷盖碗在桌旁满腹怨气地站了一会儿,决定把好脾气和温柔都收起来。
那些腹黑邪魅的男主追到倔qiáng别扭的女主从来不是靠的百依百顺,打一棒给个甜枣才是正路。
甜枣儿她已经慷慨大方地给了不知道几筐,是时候cao起棍子给他来一棒了。
语琪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后的拔步chuáng。
萧煜双目微阖,上半身斜斜地靠在柔软的高枕上,如墨青丝撒了半chuáng,侧脸的线条柔和秀气,风姿清逸,几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冷漠挑剔。
皮囊是真的好,好到几乎完全掩去了他那糟糕的xing格。
她抿了抿唇,顺势转身,绕过huáng花梨的方桌停在他chuáng前。这人一只手轻搭在锦被上,一只手垂落身旁,面上浮着些许倦色与疲惫,唇色虽略显苍白,眉目却是安然。
她勾了勾唇,手中仍托着那早已掀了盖的青瓷盖碗,却没递过去。
他眼也未睁,却像是已看见了她,水倒好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才缓缓地掀起眼睫,朝她看去。
他名义上的妹妹一袭白衣立在chuáng侧,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盖碗,薄唇轻轻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低垂的眼睛里却并无笑意。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语气平淡道,兑了冷水,应是不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