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眼下还能再学学这些门道,这般等到日后老了,就是不被被府里养着,出去外面给那些官家小姐们当教养嬷嬷也够安度老年了。

这府里上下都是好人,霞竹默默将恩情记在了心里。

过了片刻,便有夫人带着家里女眷上门了,杨姝菱亲自扶了同知家年逾八甲的老太太上座,又招呼了跟着父母来的小姑娘们,一张漂亮的笑脸扬着,做事妥帖不漏。

那些夫人们见她这般模样,心底也纷纷有了答案,笑盈盈地上前谈笑,气氛一片热闹,唯独左边角落里坐着个面带疤痕的中年女子,衣着简陋,一言不发。

她虽然妇人打扮,可坐在那时一股肃杀之气,就像一块磐石进了五光十色的琉璃堆里,格格不入。

“这是……”有个年轻媳妇目露狐疑,探身问话,在场的多是凤安官员女眷,她们平日里也往来频繁,只是这一位没见过呀。

老夫人仔细盯着看了两眼,半响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你不认识她,是季家的,年轻时也是个人物,自从季家男人去了,便不出来了。”

提起季家,年轻媳妇就有印象了,季大人本是前朝的守备,守着和鞑靼接壤的祥安关,后头在鞑靼的奇袭失职里丢了性命。

那时凤安府众人都还以为来被攻陷了,危机时刻,这位季家夫人披马挂帅,率着丈夫留下的残兵们硬生生熬了数日,逼得鞑靼粮食耗尽败走。

之后,她便替了丈夫的职带兵守着祥安关,直到新的守备到来才回到后宅,多年不出。

那脸上的疤,想来也是那时伤的。

想到这,年轻媳妇心底有些复杂,又不免有些好奇,她这凤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不认识,这杨宜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武夫人安好?”杨姝菱不仅知道这么好人,还知道她的本姓,走过去大大方方地一行礼。

“徐宜人安。”武夫人一愣,放下手里的杯盏,起身朝她回了一礼。

她闭门不出多年,今日被设宴邀了已是一奇,这位年轻夫人还知道她父家的姓氏,又是一奇。

她也不扭捏,“我多年闭门不出,不知宜人是从何处知道我的?”

“夫人巾帼英雄,横刀立马守住祥安关,救我凤安百姓于水火之中,早在闺中时,便听父亲提起过夫人。”杨姝菱微微一笑,视线掠过武夫人带着厚重老茧的手掌上。

这么厚的茧子,绝不是早年一两次持刀就能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