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印,“奉命行事又如何,大人可是真没在吏部呢。”
先前江伯威、蔺吉安两人势大,压得陆雍时一系喘不过气来,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外头那些买官钱都给两个大的贪去了,他们大人却没沾多少。
是以眼下案发,江伯威到大狱里躺着了,蔺吉安忙得脚不着地,只有他们大人稳如泰山,隔山观虎斗。
“而且,那徐无咎与我们无冤无仇,哪里是冲着我们来的,”贺峻行意有所指,“也是今日里赶巧,大人进宫去了,不然我还得想法子遮掩一番呢。”
“你看,”他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缝,远远地望着外头,“有的人要倒霉喽。”
那随侍面上恍然大悟,心底却止不住有几分狐疑。
无论是蔺吉安还是那空降来的邑王,哪个不是权势通天背后有人的家伙。
徐无咎这年纪轻轻一小官,还是寒门出身,真有本事掀起这风浪来?
…………
徐辞言盖章的路又一次堵了。
“本官早年也是在考功清吏司里干过的,竟不知道复核官员考课记录何时需要看这么多实记了?!”
徐辞言一脸谦恭地站在下头,蔺吉安黑沉着面色,一脸讥讽地拿着那文书,“本官看徐员外郎这差事,办得颇不明不白呢。”
吏部早年所用的考课方法主要是看各省统一报上来的官员政绩记录,若是有记载不明有疑问的地方,才会调出府县的具体记载来看。
像徐辞言这次这样,直接全部从基层着手核查的情况从未有之。
“禀大人,”徐辞言抬起头来,神色坚毅,一双眼睛清亮见底,“陛下圣意浩荡,下官感沐天恩,自然想着核查地再细些,为陛下分忧,免得我大启官场里潜藏着些蠕虫烂肉。”
“是以,今日斗胆请侍郎大人盖印批复。”
蔺吉安连着在家门口听训大半个月,眼下膝盖还青涨肿痛着呢,算计徐辞言算计得这般结果,他心底早恨不得把人剥皮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