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演哪一出呢?

也有些嗅觉灵敏的,打着探病的名号送来帖子,还有一些送的各色补品伤药。

除了同僚好友之外,徐辞言一概不见,送来的礼品也让林日瑞琢磨着该收的收,该退的退。

其中有几家格外地惹人注目,武国公荣国公都送来上好的金疮药,说是亲身体验过的,效果一流。

宫里送来一堆人参补品,补得徐辞言鼻血直流,而杨家等等,也都送来各色物件。

第二日一早,林西柳刚查好几家铺子的账,宫里就来人了。

“林宜人,东西都在这了销金大杂花霞帔,生色画绢起花妆饰,金坠子……您看看可还有什么错漏的?”

尚仪局的女官笑眯眯地站在堂上,身后宫侍手里端着各色物件。林西柳扫了一眼,笑容和煦,“有劳这位姑姑了,日头热,请您一同去喝碗茶去。”

钱姑姑笑了一下,抬眼看了下日头,“那就多谢林宜人了。”

她是有品阶的女官,林西柳眼神一侧,示意身后的嬷嬷把其他人安排好,自己亲自带着钱姑姑到庭院里喝茶。

风吹柳梢,满院子的花木簇簇作响,夏日里格外地清凉雅致,钱姑姑四下打量一眼,眼神落在从一旁小径里转出来的人影身上。

青年身形瘦削高挑,一身月白宽袖素衣,未戴冠,只用檀木簪起长发,玉面朱唇,临湖而立,神清骨秀。

“这便是徐大人了吧,”钱姑姑笑笑,“有子如此,京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宜人呢。”

林西柳掩唇笑笑,敏锐地觉察到面前这女官话里有话,她侧首瞅了眼女儿,小声开口,“去把你哥哥叫来。”

徐出岫一点头,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叫来徐辞言后,又把附近的下人给支开。

“娘,”徐辞言放下手里的书卷,笑着朝林西柳行礼,又看向一旁坐着女官打扮的姑姑,“不知大人贵姓?”

“徐大人客气,”钱姑姑起身行礼,“下官免贵姓钱,忝局尚仪局典赞一职。”

徐辞言笑意一扬,尚仪局乃内宫六局一司之一,典赞更是正七品官,这钱姑姑到他家来,怕也是别有用意。

“大人不妨借一步说话?”钱姑姑开口道。

林西柳朝徐辞言一看,起身走到湖畔探手去够那初绽的莲花,亭内一时间寂静下来,钱姑姑也不含糊,悄悄地把一张纸条压在杯下,递给徐辞言。

徐辞言打开一看,心中一滞。

那纸张细腻光滑,一看就是宫里的特供,上面娟秀的字迹写了两字意如。

徐辞言心底思绪如潮,面不改色地把纸张收到袖里,笑意如常,“今日多谢姑姑操劳了。”

钱姑姑凝目看她两眼,见他没有再问的意思,才笑着开口,“徐大人言重,都是分内的事。”

“六皇子建府在即,曹侧妃那边还有事情要交代,就先告辞了。”

徐辞言面色如常,林西柳远远见着了,摇扇过来送行。徐辞言转身回了院子,指尖摩挲着枚棋子,神色莫辨。

曹侧妃。

从原著看,曹素衣其人,是六皇子府里少有的正常人。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曹家祖上也是显赫世家,只是到今早就没落得徒有其表,全靠压榨家里强撑着不露出一点颓势来。

曹素衣出身在这种家庭,从小到大可谓是受尽欺辱,若是旁人,怕是早被磨成软弱性子了。她倒是越挫越勇,靠自己一身本事在官眷圈子里左右逢源,一步步从皇子侍妾走到锦妃,可谓是平步青云。

这面热心冷的“姐姐”,也是原著里徐出岫唯一能依靠片刻的人。

徐辞言神色变换,单意如这个名字可能是巧合,但特意送到他手里就不是了。

徐辞言后世冲浪多年,什么离谱事情没见过,很快就猜到这人不是穿越,便是重生,结合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他更倾向于后头那个。

但曹素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