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进来了。
“去罢。”程晏转身回屋,朝徐辞言点头,“检阅《仁宗实录》是项苦差事,既然干了,就要让邱大人知道,别白白吃亏了。”
“弟子受教。”徐辞言躬身行礼,见着他的屋门缓缓关上,才去见邱明仁。
也不知道为什么,邱明仁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动作倒是爽利,很快就过完手续。
而徐辞言收拾收拾东西,可以回家了。
他出了翰林院,就听着南威侯御前失仪,爵位被褥夺下大狱的事情。而翰林院外头这段路上,方从宫里回来的官吏神色各异,有的更是停下马车,拉帘向他问好。
徐辞言心底想笑,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见今早朝上那出巨变,也不吝啬于和他打好关系,反正笑一笑说两句话也不吃亏。
他礼数不错地应付了过去,却没有归家,而是来到喉官衙。
皇城正门成天门附近,喉官衙如同毒蛇盘踞于此,尾勒五军都督府,与对岸六部隔街相望,仿佛蛇眼紧盯着这权利之所。
今日早朝,不过一盏茶时间喉官衙就能翻出滕家族谱,这事着实让百官头皮发麻。
特别是滕洪辉自个探头一看,族谱还还当真凭空多出来几行,看不出有伪造痕迹,更是后背发凉。
于是乎,本就少有官吏来往的衙门更是鸟兽云散,来六部当值的官员恨不得绕道走。
杨敬城身正不怕影子歪,也没有避如蛇蝎的感觉,他下了轿从正门进工部,一眼就看见徐辞言站在喉官衙外头。
怎么回事?
杨敬城眉心一拧,唤人叫他过来,徐辞言笑笑,“下官见过杨大人。”
“嗯,”杨敬城点头,“你怎么到这来了?”
徐辞言敢光明正大地来,就不怕人问,今日早朝的事闹这么大,作为苦主,他来看看相当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