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柳先把徐辞言撵到屋内去给祖宗排位上香,她自个往屋外一看,乌泱泱一大片,连忙笑道:“今日犬子高中, 家中略设薄酒席面, 诸位若是不嫌弃, 还请进门一用。”
事实上,今日徐辞言前脚进宫, 后脚林娘子她们才到的京城。好在徐辞言挂念娘亲妹妹,老早就嘱咐林管家注意着, 才接到一行人。
同样的,府里的席面自然也是林管家早早备好的。他是做惯这种事的,什么身份的人该坐到哪处, 旁人送来的贺礼又该如何处理……一桩桩事, 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林西柳看得认真,眼看儿子即将入朝为官,将来应酬来往铁定是少不了的, 又未成亲, 这些事情她必然要学着处理。
好在早年冯夫人就预料到今日之事, 有心提点教导。故林西柳虽对京城十然陌生,上手也极快。
那些随父母前来的小丫头们,则被徐出岫迎到了后宅接待, 司三娘子看着,小姑娘也很是妥帖细心。
来庆贺的人看在眼里, 又见这徐状元一家虽是寒门,但为人处事也极为妥当,大大方方地,更是心生敬佩。
还得是这样的人家,才能教出这般文曲星下凡的孩子啊!
等到徐辞言祭拜完祖宗出来,又把诸事交代下去。
普通的百姓同窗还能由林西柳她们招待,但到了晚膳时刻陆续上门的官员同年,就只能由他亲自来了。
周翌泽被点为探花,周家也要摆席的,唐焕身为师长,自然少不了出席,乃至一刻也不能离开。
只是他人虽不能至,心底却记挂着徐辞言,怕他家初来乍到忙不过来,早早让夫人曲氏和一双儿女过来帮忙。
这般忙了一日,才算是结束。第二日还有恩荣宴,月上枝头的时候,来祝贺的人们陆续离开,大门紧闭,徐家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我往日里见人家宴会往来,热闹非常还心生羡慕,殊不知自己家办起来才觉得格外地麻烦。”
林西柳揉揉肩头,看着家里四处摆着的茶盏杯碟,连连感慨,只是一想着儿子如今高中,又觉得十分喜悦,那点苦累都算不得什么。
“是极,”曲夫人也笑着应和,指了指往来收拾洒扫的丫鬟小厮们,“人人都说大户人家奴仆成群,殊不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们官员应酬往来,每岁里各色节气都要设宴,若不多备点人,忙起来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