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因醒来了,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病房里空寂的白,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她起身,像上次江婉离开一样,为林盛华办了死亡证明,然后办了葬礼。
第二次,一切流程都很熟悉,但这种熟悉,林嘉因不想体会,然而,上天从来都不会问她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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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林嘉因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不悲不喜,也不说话,但有时候她又会突然开口,说些时傅听不懂的语言,又或者痛苦尖叫,但就是不说一句话。
时傅心慌的厉害,他将林嘉因说的话录下来,然后去咨询了一位语言方面的专家,可是对方说,世界上没有这样的语种。
紧接着时傅又请医生过来,医生说是精神突然受到刺激,才会这样不正常,时傅抱着林嘉因流泪,他紧紧抱着她,想让她喊疼,可是她一句话都不说。
这半个月,林嘉因唯一一次出门,是去为林盛华销户。
冬日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可是林嘉因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走在人潮汹涌的马路上,她闭着眼睛听周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可是这一刻,她觉得世界好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以前,她不喜欢记录生活,也不喜欢回忆过往,她不想被过去的事情牵绊,也最好不要有东西出现来勾起她的回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无欲则刚往前走。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生活无波无澜,活着也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林嘉因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从阳光明媚走到夕阳下沉,她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她抬头看着城市的霓虹亮起,看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可是,有哪一盏属于她呢?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林嘉因停下了脚步。
时傅开车在她身后慢慢跟着,等她走得精疲力尽,等到她自己停下,他又将她拉回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