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见了(二更)(2 / 3)

不知摔了多少次,他忍着痛意跑下了那长阶,终于到了山下,可离那灯火通明的镇上也仍有些距离。

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朝着隐暮镇跑去。

这镇子人来人往,繁华不已,他灰头土脸地走在街上,白袍血色斑驳,形容落魄,见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位身着苍色或石青圆领袍衫的清秀公子。

过路人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本欲躲避,却见他似是佛门中人,还是客客气气答一声没有。

他便把上次同木桃一同去过的每间店寻了一遍。

“没有,没见过。”布匹店、果脯店的老板们哪还记得多日之前的客人。

妙寂魂不守舍,踏出店门又瞧见那日卖钗环的货郎,不死心地上前询问。

答案依旧是没有,妙寂目光呆滞,瞥到上次那只没买的琉璃蝴蝶钗,烛光之下,反倒更加昳丽。他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捏在右手,明明手上带血、伤痕累累,捏在手中只是无端加重痛楚。

没有,四处都没有。这镇子这样大,他一间一间客栈地去寻去问,若不是覃朝皆崇佛法,镇子又是在济法寺山下,他这副模样早被店家当作疯子给轰出来了。

他遍寻不得,茫然地眺望四周,人海茫茫,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不是一心证道,迷途知返吗?

这样惊惧难安又是何故?

妙寂苦笑,在这镇上徘徊至灯火俱灭、空无一人,才黯然地回寺去。

又是那长阶,他周身的疼痛好似此刻才发作起来,他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树影婆娑,夜风刺骨,他宽大的僧袍被吹起,衣袂翻飞,那被夜色笼罩的挺拔身影瞧着却无比单薄。

待妙寂走回山寺已过子时,他正欲迈过寺门,妙槐却一脸焦急地走了出来,显然也一直没睡在等他回来,见他这副狼狈形容,一时语塞。

“怎么了妙槐?”他语气虚弱,甚是疲惫的模样。

妙槐愣愣的,没见过妙寂这副颓丧的模样,他一脸苍白,衣衫不整,像是摔得不轻:“妙寂师兄,你这是?”

“有何事?你先说。”妙寂打断了他。

妙槐此刻大气也不敢出,诺诺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木桃还同我说过,想去后山瞧……”

他话没说完,妙寂那暗淡的眼霎时有了光亮,直奔后山去。

“师兄!”妙槐刚欲喊叫,又碍于寺规,马上压低了声音,看着妙寂朝那禁地跑去,他又不敢跟上去,左思右想还是犹豫着回房了。

后山,乃是禁地,师父明令禁止不许人去,说是野兽出没,路障重重,很是危险。

妙寂也是第一次进来,他向来尊师重道,师父之命从来不敢忤逆,此刻却抛在脑后,着急地寻人。

“施主!”

“施主!”

禁地里荆棘丛生,树木高大,瞧着都是些老树,遮天蔽日,毫不见光,很是冷僻荒凉。

他刚喊了两声,又怕惊动寺内,这才冷静下来四处打量。

他瞧不真切,只觉有小兽的黑影一窜而过,妙寂每一步都踩在枯枝落叶上,那清脆的碎裂声和动物乱窜的窸窣响动叫他心慌不已。

他怕木桃真的在此,野兽出没,担忧她的安危。

他更怕她不在此处,那他,便真的无处可寻了。

后山虽说不大,妙寂从未来过,又没持灯,磕磕绊绊走了半个时辰,才大梦初醒般想起可以生火。

他在地上四处摸索,双手脏污不已,才在满是泥沙碎叶的地面摸到两个石块。

他折了个树枝,试了好几下才生了火,点燃那节枯瘦的树枝。

他持着那树枝,借着那微弱的光亮四处张望,烧尽的木灰落在他手上,烫得他手一抖却也不曾放下。

妙寂焦心地走过这片荒地,终于他看见不远处那一团温暖的火光,依稀有个人影在侧。

他此时却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了。

妙寂大步跑过去,荆棘刺穿了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