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少帝好不容易抚慰好了姑母平阳大长公主,对她厚加优抚,又答允必会严惩凶手,方才好生地将人哄了回去,自己则在殿中来回踱步。
殿中侍奉的宫人小宦,全都摒了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殿中的那几根金丝楠木柱子,根本就不是活物。
他们可以如此,焦作却不行,因为天子转了几圈儿,忽然就开了口:
“定侯还没有留下后嗣,便这么去了。”少帝稚嫩的声音中,透着刺骨的冷:“当年随高祖皇帝开国的凌云阁十二功臣,全都已经绝了后。若让天下人知道了,少不得要猜疑是天家鸟尽弓藏。”
“此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得陛下头上。”焦作连忙劝道:“百姓虽愚,但也并不是全然分不出好歹,不会凭空胡乱猜测。”
少帝负手在殿中再转了两圈儿,忽然立定说道:“呵,好一个虞楚,当真是胆大妄为!”
“他莫非以为,用那么点儿钱就能晃花朕的眼,从此可以视王法于无物了?朕本是想着,他到底也是先帝血脉,所以才特意网开了一面,没想到他却如此不堪,可能对得起先帝,对得起朕?”
“陛下,事情还没查清楚,未必是襄侯所为.”焦作说道。
“人证俱在,不是他,还能是谁?”少帝拂然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