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塞了蟹就跑, 贺鸿远也没辙,只能想着后头找时间给人送些什么过去。
花蟹个头大些, 肉质柔软鲜美, 青蟹膏满肉肥, 味道偏清甜, 林湘盼着这顿清蒸螃蟹许久,等饭菜上桌后, 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拆蟹。
不料, 她刚抬手,右侧便伸来一只手,将拆得干干净净的螃蟹肉和肥膏放进自己碗里。
她抬眼看去,只见贺鸿远面不改色, 收回手的同时继续与周旅长说着工作上的事。
似乎无人注意到他的异动, 周旅长一心沉浸在工作中, 冯姨和月竹正埋头拆蟹。
林湘心头一动,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螃蟹的诱惑, 夹着鲜美清甜的蟹肉大快朵颐。
一共十一只螃蟹, 两个男同志一人两只, 剩下的都是三个女同志吃了。螃蟹吃完, 林湘将金黄流油的蟹膏浇在地瓜饭上,看着那一点点金黄自饭粒与地瓜中渗透下去, 香味似乎都飘散开来。
这一顿晚饭吃得热闹又饱腹,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饭后,周月竹缠着父亲和堂哥讲了些在海上的趣事,林湘在一旁默默听着,也是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海军的不容易。
出海在普通人看来新鲜,像林湘和周月竹总觉得好玩儿,可军人上了舰艇出海要执行任务,精神高度集中,再加上时间不短,一去就是半个多月,要是遇上棘手的任务,在海上飘一个月也是可能的。
这么想着,日日只能被箍在舰艇上的一亩三分地,睁眼闭眼都是苍茫大海,着实是枯燥又拘束。
几人说说笑笑至天黑,周生淮张罗着烧了热水,家里各自准备洗漱,唯一一个不住这里的贺鸿远也是时候离开。
林湘见他起身,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进屋后二人便没有独处过。不知怎么回事,自打上回听贺鸿远说了那些话,林湘今日见着他,心跳得怦怦怦的,有些快。
现在他要走了是好事,似乎自己的呼吸都要顺畅些了
铱驊
。
贺鸿远一个大男人自然无人张罗相送,冯丽端着三婶的关心道:“鸿远,路上看着点路,这天都黑尽了。明儿要是有空也过来吃饭吧。”
冯丽同周生淮一样,总觉得这个侄子不容易,到底是丈夫二哥亏欠了贺鸿远的,两家人的关系能修复就修复。
只是贺鸿远对自家是客气敬重的,偏偏因为周生强的关系,不愿意亲近三叔三婶,以往冯丽也爱说这样的话,盼着他来家里吃饭,可说了十次,贺鸿远顶多来一次。
“好,冯姨,我明天过来,到时候拎一斤猪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