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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经儿臣统计,此次涝灾造成了淮南六郡经济损失,足够给芸河湖清淤两次,足见,若此事不做,日后重蹈覆辙则得不偿失。”

落于纸上的笔杆一颤,留下丑陋的划痕。

祁景闵平静地将脏了的纸页一点点团成纸团,铺开最后一封空白奏折。

就算他祁长廷再能列出清淤的千般万般好,刚拨了大批赈灾款的国库都是硬伤,拿出修坝的钱已是极限,不可能再支撑清淤了。

“父皇不必担心银两不足,儿臣会负责筹集清淤所需款项,给国库足够的时间缓冲压力。”

“以上,望父皇考量。”

密探翻完了最后一页信纸。

沾饱了墨水的笔尖停住不动,墨滴落下,在雪白的折纸上晕开大片污渍。

青年扔下笔,礼貌笑着,冲那密探探手,道:“来,给我看吧。”

他一字一句地,将祁长廷承诺筹款的文字读完,笑意逐渐褪去。

前两条暂且不论,第三条怎么可能?!

祁长廷的粮食是跟粮商借的,还粮商的钱是从柜坊借的,如今刚用赈灾款连本带利地还上柜坊,怎么可能还有办法筹集像清淤这么大的工程款!

他怎么敢,他凭什么!

青年的目光仍固定在信纸上,一双泛起血丝的眸子却好似透过信纸,盯着那个远在江都的人,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两下。

江都郡守,赈灾款,如今又是清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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