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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找到了,找到一只东羯全蝎的下落了!”

吱——

椅子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伴着女孩的惊喜:“当真?!”

白桥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如此生动活泼的表情了,她转向白晓,原本想说些什么。

可嘴还没来得及张,眼眶和鼻子突然开始发酸。

女孩抬手抹了一把眼睛,转过身子仰起头,不敢再看。

白晓唇角也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先递了纸巾给白桥,然后回头冲何成深深一礼。

他出于礼貌没有看何成的表情,自然错过了这位侍卫望向白桥时,眸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何成打心眼里尊重白桥,拿到这消息原本是十分开心的。

可眼下看到白姑娘喜极而泣,他不由想起还远在西突厥腹地以身饲虎的自家殿下。

殿下当初为了救白姑娘,也中了那南疆的剧毒啊。

虽说比白晓的症状轻得多,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可……

殿下执意要瞒着白姑娘,可若有一日,白姑娘知晓了。

会像心疼她兄长一般,心疼自家殿下吗。

何成不知道。

他抿了下唇,将手中的密信放在桌上,悄然离开。

白桥的眼泪一时半会儿止不住,又不想在兄长面前丢脸,便赶他去拆信,念给她听。

听罢了,女孩的眼泪也止住了,因为信中并非全是好消息。

——那蝎子虽然有了下落,想弄到手却还不易。

祁允政寻到的这只东羯全蝎是北突厥的一位毒师炮制了近五年,前些日子才制好的,据说品质上乘。

但当祁允政派人秘密去接触那人时,却得知对方昨日启程出使西突厥了,算上信件从北府军寄到白桥他们落脚的客栈的时间,这时候说不准已经快到了。

原来这位毒师还是北突厥可汗的亲信,因为西突厥这些日子对连横攻打大徽边疆的提议总是推脱,所以打算亲自去一探究竟,看看西突厥究竟什么意思。

祁允政觉得不太好打草惊蛇,便想等那人回来再做打算,反正已经有了下落,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白桥虽然心急,但也知道南辕北辙的道理,点头表示理解。

被东羯全蝎的事一打岔,女孩的心思尽数飘到了这上头。

原本对于祁长廷始终不曾再报平安的疑虑也暂时被压了下去。

然而,很快她便知道,有些事情她忘了,迟早有一日会以更加惨烈的方式撞到她面前来。

又过了五日,白桥晨起,一时兴起去院子里散步,正碰到何成正在同客栈负责给他们院子送菜的老农说话。

这位老农也是祁长廷的暗卫之一,自从他们住到这院子,老农便一直负责秘密的对外联络。

白桥往那儿瞟了一眼,脑子里关于祁长廷的那些疑虑又涌了上来。

她有一瞬间竟然想凑过去偷听,毕竟她拉不下脸来特意去问祁长廷的情况。

但她又很快放弃了这想法。

倒不是因为良知有多高尚,只是因为他们交流都是靠一种特质的纸卷,她想偷听也做不到。

女孩颇为遗憾地踱步离开。

然而,正在这时,老农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突然隐隐约约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出大事了,”老农已经尽量将声音放得平稳,却仍是在抖,“我不敢写在纸上,怕叫人截去。”

这句话落,院子里静了一瞬,似乎是那人深吸了一口气。

白桥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步子不由自主的停住,悄悄竖起了耳朵。

下一瞬,一个极轻,却如同惊雷的消息,劈开了朗朗晴空。

“殿下暴露了。”

“被,被突厥人抓了!”

*

草原上,一阵稍大的风在洛桑湖面上拂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徵!”身后突然传来粗犷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