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昏昏沉沉地骂道。
就知道拿她当牲口使。
*
西北方,与东都远隔千里的大戈壁上,雪粒夹杂着沙土割得人脸疼,一支商队牵着马缓缓西行。
这已经是西突厥境内, 商队人人穿着胡服,颈间厚厚的皮草将脸都遮住了大半, 可开口却是流利的中原话。
“主子, 我们……”
“阿嚏!”
不合时宜的喷嚏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少年揉了揉发疼的鼻子,狐疑转头, 朝东望去。
然而身前身后都只有漫无边际的戈壁滩,和一群不敢走快的马。
“怎么了?你继续说。”少年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正是当初埋伏在峡谷上突袭北吾援军的“突厥人”之一。
此前被祁长廷点出来的两万北吾军里本就有一百个他的人,这一百人拔了萝卜带出泥, 最后竟有一千人愿意跟着祁长廷一起演这出峡谷埋伏的戏。
他们在夜间悄无声息地离开大队伍, 提前躲在北吾军的必经之路上,仗着出其不意和对北吾军的了解,将大部分的马都劫了下来。
原本他们打算好好吊着这批马,好歹等它们引起突厥军人的注意, 被送入马场后再病发,可前些日子, 祁长廷傍晚时接了一封密信,一宿没睡,第二日便改了主意。
行进速度骤然加快,也不顾这样强度的长途跋涉会不会让这批马提前显露出明显的病态。
再有两日路程,他们就能彻底深入西突厥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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