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梨觉得自己心跳好快,像是有人在她耳朵边上打鼓似的。心想那些人走得怎么那么慢,脚步声都震好一会了,还没走到跟前来。
却又抬起一只疲软的手,按着孔黎鸢的后脑勺,将孔黎鸢的头埋在自己肩头。濡湿飘散的发落到脸上,落到呼吸里。
付汀梨低着眼皮,在不断下落、模糊而泛着毛边的雪花里,看孔黎鸢狼狈的发、泛着潮红的耳廓,和隐在鸭舌帽下,隐隐约约发着颤的睫毛。
心跳声鼓噪憋闷,那个梦就在眼前来来回回地播映好几遍。
——那个戴鸭舌帽,被人群围堵在墓园前的孔黎鸢,前面已经没有路于是只能面向身后的张牙舞爪,那么势单力薄。
她莫名觉得,孔黎鸢不会想让自己脆弱单薄的模样再被人群目睹,或者是留下印迹让人审视议论。
孔黎鸢不是一个会示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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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汀梨觉着,至少自己要维护这份不甘示弱。
她竭力睁着眼,眼皮往下动一动,不让自己睡过去。那些震得她头皮发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孔黎鸢的呼吸打在她颈间,很烫很烫。
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终于追到面前来,她费力地伸手,攥住孔黎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