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说:“我想起了一些传闻。”
这个问题光今天都有三个人问过,就是刚刚上班的柯因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什么诡异的时间循环了,更别说祁纪本人。
祁纪一边悄无声息地开始简单清理对方意识海中冗余的信息,一边慢吞吞地说:“也许我该搞个记者招待会什么的,或者给自己写个官方简介,不然每次澄清我也是会累的。”
“我不知道你想澄清的是哪部分。”凯德回答的很狡猾,“我刚刚只是想说你比传闻中长得还要好看。”
柯因记录的进程一顿,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开始打量凯德。
祁纪挑眉:“他们都怎么说的?”
“很多,我学不出来。”
凯德回忆道:“我只记得自己当时还在想,如果真有人可以修复精神损伤,在如此奇迹之下,怎么还能有人去关注对方的脸?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祁纪觉得好笑,反问道:“现在呢?”
凯德眼底含着期待,试探性地问道:“现在我觉得就算是你的技术比你的外貌再降低两个标准,我也还有救,对吗?”
在发现自己出现幻觉之后,凯德心底其实已经默认自己没了。
但是在见到祁纪本人之后,凯德发现对方确实和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让人只是与其共处一室边会觉得轻松愉快的气质。
现在想一想,虽然自己平时就不是什么特别严肃的人,但之前在治疗路上暴走的那位尸体都还没凉透,德凯再怎么心大,也不至于在得知自己出现幻觉之后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其中一定有面前人的手笔。
祁纪顺势肯定了对方的猜测,语调中参杂了些许得意:“你可以期待更多。”
凯德之前在发觉新交的朋友是自己的幻觉时都掩饰得很好,此刻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柯因看着自己记录下来的东西,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结合之前听过的关于祁纪的某些花边新闻,柯因沉默了两秒,摇摇头,打算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在得到祁纪的保障后,凯德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满口保证:“我会尽力配合你接下来的治疗需要的。”
说到这里,凯德垂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一些,我完全没看见屋内有任何医疗器械,一会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柯因正在做记录的手一顿。
这办公室里本来就没有那种东西啊,为什么你不但坚持一定有,而且在发现没看见后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祁纪愣了两秒,才想明白凯德的思路,看了眼一旁呆滞的柯因,心底觉得好笑:“这不是幻觉,屋子里确实没什么器械。”
凯德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不是说现在能治疗精神损伤是因为在治疗仪器方面有突破性的进展,而你是唯一能够使用它的人吗?”
祁纪沉吟片刻:“这种说法严格来说也可以?”
凯德没听懂这是几个意思,但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脑袋不好使,害怕是自己理解能力出了问题,所以没敢揪着不放,而是小心翼翼道:“那具体是治疗方式是?”
“简单来说就是话疗。”
祁纪眨了眨眼:“比如像现在这样。”
凯德:“……”
啊这。
柯因回过神来,欲言又止:“……少尉你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啊。”凯德摸了摸后脑勺,“我没说过吗?”
祁纪看着面面相觑的俩人,乐了:“没有哦。”
这波虚空索敌大招闪现全交的情景导致了长达一分钟的尴尬沉默。
祁纪甚至发现凯德刚刚已经被他梳理得差不多的意识海开始翻涌。
哨兵暴走前的预兆并不统一,但是刻在基因中趋利避害的本能,会让一些比较敏感的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封闭的空间和紧绷的神经让柯因精准地察觉到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