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不假思索的否认道:“我……不可能,媛儿你糊涂了……”
话虽如此说,但看着两张相仿的面容,不管是已经受过刺激的侯爷,还是才看到真面容的安源,都无法否认媛儿的话一定是假。安源下意识的看向侯爷,却只见铁青的脸色,尤甚寒霜。
“媛儿,你为何说她是你姐姐,本侯不记得除你之外另有别的姊妹,她是何人?”虽说脸色难看,但对媛儿说话,侯爷还是缓了语气问道。
媛儿小心翼翼的看着侯爷,又回头看了眼阿莫,声音细微的开始解说,语句也逐渐连贯起来:“莫姐姐与媛儿是……同母异父,娘亲在进侯府之前,曾经育有一女,可是中途失散了,爹亲知道这件事,怕别人针对娘亲,就向大家隐瞒了下来,所以,二哥你不知情……”
“这么说,媛儿你又如何能确定她就是姨娘失散了的孩子?”
“娘亲曾画过画像,而且,莫姐姐和娘亲长得一模一样……那日来槿园的大姐姐也说了莫姐姐是媛儿的姐姐。不会错的……”
侯爷沉默,虽然在看到阿莫真容的第一眼,他就料到必然和这一族脱不了干系,但没想到,竟然是那么的近,近到算起来,她也是自己的妹妹,一个便宜妹妹。那日澹台先生故意去了槿园,本以为她是去会媛儿,现在想来,恐怕不然。那位先生,想必是早就算到了。
“……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但她勾结匪人欲盗取侯府所藏的御赐血玲珑也是真的,一个毫无道义原则之人,就算看在血缘关系上,本侯可以放她一马,但她身边那小子,几次三番闯入侯府,染指血玲珑,本侯绝不会放过!”
阿莫神色一紧,眼角瞥到吴名抵在廊柱上已合了双眼,听到此话也没个反应,恐怕伤势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沉重,心情更是不快,立刻出声道:“他要取血玲珑,是我的要求,与他无关,你何必迁怒他人!”
“喔,是你?你要血玲珑做什么……报复侯府?哼!”侯爷冷声反问道。
“报复?哼,报复需要取你的血玲珑吗,我只要把侯府的血玲珑是假的这件事散布出去,你就会有没完没了的麻烦!”阿莫也冷哼着反驳道,虽然她心中不是十分的肯定,但此刻,被挑起的怒火,终要有个地方发泄,而这便是一个很好的威胁。
“血玲珑怎有可能是假的,你休要胡言乱语!”侯爷断然否认道。他小心翼翼护了多年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假的,为了血玲珑的安全,他甚至求助了澹台先生布阵,只因为此刻政局难料,他不敢因为一件御赐之物遗失而赔上整个家族性命。
然而侯爷却没有注意到当他说这话时,低着头的媛儿脸色十分苍白,她的身子似乎因为寒冷而颤抖,咬着唇却始终没有说话。
“我没有胡说,宫廷珍宝录里,血玲珑早已被除名,若非是假,御赐之物岂会不在名列之内!”阿莫冷笑道。
“你不过一介布衣,怎有可能接触宫廷之物,夸口不嫌太大了?就是本侯,也未曾见过宫廷珍宝录,若是宫中知晓,侯府岂能维持至今!”御赐之物遗失便是大不敬之罪,侯府再有能耐,若是真有此事,岂会安然坐镇一方。侯爷已没了耐心再与阿莫对峙,他拂袖道,“此事你若再言,本侯连你也绝不放过。”
“二哥……莫姐姐说的事,是……真的。血玲珑,根本就不存在……”媛儿哽着声轻轻说道,声音虽弱,在静肃的气氛中却格外清晰。这一句话,让在场的四人都惊了一回,连吴名,都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留神关注。
“媛……媛儿,你在胡说什么!”侯爷难以置信的质问媛儿,但看着神色凄楚无比的女孩,心中却没来由的一慌。
“血玲珑,根本就不存在!二哥……你知道爹亲和娘亲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为什么媛儿三年来都不开口说话吗?媛儿憋了好多话在心里,不敢说,就是因为怕说了之后,连二哥你也离媛儿而去啊!”媛儿声音清脆,却字字铿锵般坚定,她泪流满面,眼中却不减丝毫神采,凝视侯爷,似要将所有憋屈的往事都一一道出。
“媛儿你……”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