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分辨着侯爷话中的语气,小心答道:“是的,小姐一直很安静。”
侯爷停下脚步,安源立刻也停下,只听见侯爷叹息了声,语声沉重的道:“再去请名医来,一定要治好媛儿的病!”
安源恭敬应下,侯爷又继续起步。
一路行至槿园,却无仆从接引,安源感觉到侯爷的不快,小心的观察四周寻找仆从,还未寻到半个人影,只听见前面隐含怒意的声音开口道:“既然无人职守,他们也就不必留在侯府了,再有下回,安源,你……”
安源神色一变,连忙躬身道:“属下保证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心里却把槿园所有的下人骂了个遍。侯爷每次遇到与小姐相关的事情,总是情绪特别激烈,显然这次也不例外。
两人行至厅堂外,隔着窗户,安源看见蜷着腿抱着自己缩在椅子上的小姐,还有一旁僵着笑容哄她吃饭的女婢,他就知道,暴风雨又要来了。
果然,侯爷沉着脸踏进厅堂,屋子里便好像突然冷了好多,女婢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去,僵着的笑容还没收回,吓的连忙跪在地上问安,侯爷冷哼一声,压抑着怒气道:“你平时就是这么叫小姐吃饭的?”
女婢不敢吱声,她如何料到侯爷会突然出现,平时这小姐就不怎么理人,她陪着笑容已经是做到极致了,可在侯爷眼里,却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侯爷深吸了口气,冷声道:“下去!”
女婢抬起头看向侯爷身后的安源,只见安源皱眉使眼色,女婢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爬起身退出屋子。
侯爷看了眼桌上已经冷掉的三盘菜,冷冷的瞥了眼安源,才深吸一口气,缓了脸色走近缩在椅子上的女孩,蹲下身子柔声道:“媛儿,是二哥来了,看着我好吗?”
安源知道侯爷那一瞥的眼神里压抑着怒气,只是在小姐面前不便发作,他悄悄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暗道的确是自己失职,小姐不哭不闹不理人的性子,那些混久了的下人怎会尽心尽职,看来要重新找一批贴心的人来伺候小姐了。
这边侯爷已经拉回女孩的注意,只见烛光下,抬起头的女孩那张精致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清澈的双眸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有些胆怯的欢喜,却没有任何动作。
侯爷心中一痛,伸出手抱起瘦弱的妹妹,安抚的拍着她的背道:“媛儿乖,和二哥吃饭去,文谨也在,我们一家人吃饭好不好……”
低沉温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说些路上的见闻,说些传言的趣事,侯爷抱着女孩说了一路,然而始终只有这一个声音,没有女孩的一丁点回应。
安源跟在后面,低着头没有做声,心里却忍不住暗叹老天不公。
这一夜,侯爷陪着小姐同睡,女孩睡得格外安稳,而前院,安源忍着怒气教训了所有失职的下人,撤离调换的,忙碌了整整一夜。
天明,又是一日晴天,侯府贴出的招仆告示成了这一日最热闹的话题,不仅仅是侯府的工钱最多,而是谁都知道淮南侯尚未娶妻,虽然少有人敢奢望平民女子能踏上枝头,但若在侯府为婢,又能被侯爷临幸,哪怕只是一个姬妾,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十分值得炫耀和骄傲的事。
阿莫坐在客栈的大堂里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听着这些八卦,大致了解了淮南侯府的情况。
当今的淮南侯尹仲谨继承爵位三年,家中排行第二,大哥儿时染病亡故,母亲生他的胞弟尹文谨时难产病逝,父亲三年前病故,家中只剩一个胞弟和小妹。胞弟只有七岁,而那庶出的小妹也不过十一出头,除此之外,只余旁亲,皆不在淮南城内。
这是一个好消息,阿莫心中暗道。
突然,一把剑出现在阿莫所在的桌子上,阿莫抬头望去,果然是吴名,他理所当然的坐下,也叫了份同样的早点,等待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你不会想混进侯府吧?”
阿莫斜眼瞧去,只看见一脸不赞同的表情,顿时笑着点头道:“是又如何,这干你何事?”
吴名皱眉,压低声音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