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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哼一声,很快取出天灵石释然笑道:我眼中的宗道友,细致入微,未雨绸缪,不该有过百年后再来取天灵石的念头。

宗越酸痛灼热,胸口一阵阵难受,却还含笑说道:我眼中的少宗主,清雅淡远,不该有这般自戕举止。

谢亦叹息,我知宗道友自有准则,我不想成为宗道友准则的例外。

他将天灵石放于宗越手中,强撑一口气,说道:宗道友,保重。

他的命是天灵石撑下来,没了天灵石,他的命也走到尽头。

看着他生命流逝,逐渐滑到在地的身影,宗越说:少宗主,我这辈子极少欠人。

但对于他,她到底欠下。

宗越揩去眼角的一滴泪,拾起不问情,而是将仙剑残剑留下。

既然已经换过剑,没必要再换回来。

她静默地提剑走出门槛,正好谢昭解开禁制,追了过来,看宗越手中的剑,纳闷道:宗越,你剑上怎么有血?

等反应过来,连忙奔至房门前。

她眼中的热闹和懵懂一瞬间被不可置信与恐惧取代,她尖叫,转过身,愤恨道:宗越!

她拔出剑,眼里的憎恨有如实质,凛冽决然地朝宗越劈去:我要杀了你!

宗越剑都没抬,冷眼看她被自己身上的剑气反弹来,冷冰冰说道:谢小姐,别忘了你身上的心魔誓。

谢昭迟疑,半晌放下剑,捂脸大哭:宗越,你到底怎么想,那是我哥哥,他喜欢你,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杀他?

泪水如雨珠般从脸颊滑落,谢昭哭得歇斯底里。

想杀便杀了。

宗越没有解释。

谢昭没有说错,是她杀的谢亦。今天就算谢亦自己不动手,她也会动手。

她是真心想放过谢亦的,可偏偏天灵石让她想起前世的回忆。

前世梦魇不除,她这一辈子境界都不会大有进展。

绮梦终究只是绮梦,嫁于谢亦、成亲生子是她前世的梦,今生的她已经不需要。

如果耽于前世的爱恨,只会误了她今生。

而作为绮梦的核心,谢亦他死的好。他不死,她也会杀,这是她今生下的决心。

宗越握着不问情,眸光逐渐冰冷。耳边谢昭的哭声逐渐成了背景。

谢小姐,我答应过你,要用修复灵脉来换当初从你那要来天阶法宝,如今也到我实现的时候。

谢昭不解抬头,就见宗越聚起一团气,一掌拍进她体内。

身体灵脉如遭针刺,谢昭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但针刺之后,阻塞十年左右的灵脉却逐渐顺通。

宗越冷冷说:心魔誓已解,谢小姐,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谢昭咬牙,恨恨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忘记今日之仇吗?

感激与否,于我都不重要。宗越冷冷说。

谢亦已死,天灵石对她最后的制约消失,如今她已是真正渡劫期修士,想来,不日就可飞升。

她提剑,奔往山门。

长生之祸是她惹来,自然也由她解决。

山门。

浩歌长老抬剑,将攻击自己的死尸挡开,给谢颍传音道:宗主,再这样下去不行。魔修本是难缠,如今这些活不活死不死的魔修,更难是对手。

说来也巧,和他对战魔修他也算认识,往日完全不是他对手,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个,如今形势却倒转过来。

谢颍眸光沉沉地看着坐在山门半高处的长生,眸光冰冷。

任谁都看出此人就是操纵这场围山之战的首领,但方才就算十大尊者联手,都伤不到他分毫。

眸光落到他身边的陆昊天,想到刚才他一剑刺过去,却被陆昊天一掌打断,若不是父亲及时过来救了他,怕是他也陨落在这场围山之战。

几近死亡的感觉还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再无和人蛊陆昊天对战的勇气,不由暗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