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队满是尘土的马车,总共七辆马车,还有三辆牛车。
马车牛车都行得很慢,车辙很深,想来装了不少东西。
第一辆马车停住,车夫先下车,然后又下来一位中年男子。
苏衡按着苏行远的指点,恭身行礼后,出示自己的腰牌:“戍边军医苏衡,前来赴命。”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眼神轻蔑地哼了一句:“原来是苏行远苏……太医之子啊。”苏字的音拉得特别长。
“晚学正是,”苏衡身为外科医生,脸色眼色见得太多了,完全不在意,“请问尊姓大名。”
“免贵姓樊,”中年男子捋了一下山羊胡须,掏出自己的腰牌晃了一下又收好,“戍边营地的调防百夫长。”
苏衡回忆着苏行远说的,戍边是个苦差事,随行军医薪俸少得可怜,天高皇帝远,但凡有点本事的医者都花钱买人头想法子逃避征调,所以军医们莠多良少,在营地的地位并不高,很多时候还不如做杂事的。
无当山有漫长的边防线,共有六个戍边营地,每个营地按人数配备一至三名军医,归营地的百夫长或者千夫长管辖。
不论是药材器械,还是口粮帐篷,都由百夫长或行夫长统一分发,算是顶头上司,有挑选和奖惩的大权,绝对不能得罪。
苏衡不是两面三刀的人,恭敬地行过礼,等着这位暂时长官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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