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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没有株连了,怕什么?

“各位尚书大人,你们呢?”太子笑得轻浅。

“太子殿下尽管吩咐。”兵部尚书最先开口,其他尚书跟着点头。

“一言为定!”太子捏着宽袖里的小册子,视线仿佛透过花窗看向邺景帝的寝宫,“有劳各位大人。”

太子和长公主,与六位大臣相对行礼,为了大邺,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天刚蒙蒙亮,邺景帝硬撑起身,命令内侍官福海更衣,打算参加朝会。

“陛下,要不要让魏大人陪着?”福海边替邺景帝更衣,边小声问。

邺景帝瞥了一眼憔悴不堪的魏博,轻哼了一句,然后开口:“魏爱卿啊,随孤一起早朝。”

魏博一想到要在大殿外等候至少一个半时辰,双腿都软了,可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要恭敬回答:“是,陛下。”

两刻钟后,邺景帝坐着步辇到了大殿前。

福海在左,魏博在右,扶着邺景帝走入殿内。

大臣们在内侍的通报声中肃然而立,躬身行礼,等邺景帝缓缓大殿、走阶而上直到坐上龙椅,才稍稍起身。

魏博这几日疲惫至极,将邺景帝扶至阶前,退着走时不知怎么的,竟然撞了梁柱,发出不小的响动。

邺景帝眼神锐利地盯着魏博又移开,转而盯着分列两旁的文武百官,前几日群臣直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时间怒气上扬,几乎按捺不住。

言官像平日一样参这个参那个,众臣们再干干嘴仗,互揭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短……一切都与往日一样,却似乎又有些许不同。

邺景帝这时才发现,太子和文阁老今日异常安静,六部尚书几乎没有开口,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内侍官福海高声提醒。

话音刚落,文阁老出列,跪到阶下:“陛下,老臣有本。”

邺景帝冷冷一笑:“文爱卿还未告老啊?”

文阁老毫不在意地接话:“回陛下的话,此本奏完,微臣就可以告老还乡了。”说完,从宽袖中抽出奏章递给内侍官福海。

“奏的什么事啊?”邺景帝又问。

“陛下一看便知,”文阁老又说,“陛下,微臣还有证物在殿外。”

“老东西,卖什么关子呢?”邺景帝今年六十有二,可文阁老已经七十三了,仍然精神矍烁,心中异样地不爽快。

“回陛下,微臣状告当今太医院院判魏博,十年前制造冤案,导致前太医院院判高望全家含冤而死。”文阁老话音未落,大殿内一片哗然。

魏博咣地又一次撞了梁柱,立刻出声:“文阁老,你这是何意?十年前太子殿下就是中毒身亡,何来冤案一说?”

太子殿下从宽袖中抽出两个布袋:“福大人,烦请呈给陛下,这是十年前高大人的亲笔病案,这是昨晚的病案。”

魏博老脸刷的白了,这十年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已寻遍,这份病案为何会落在太子手中?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苏行远给的!

邺景帝静静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视线越来越锐利,却仍然不紧不慢地问:“魏爱卿,你可有话要说?”

魏博扑通跪倒在地,异常坚定:“启禀陛下,微臣可以肯定,尿血就是中毒,无药可医,再无其他!”

邺景帝闭上眼睛又睁开,像个噬人的恶鬼:“此话当真?”

魏博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微臣对天起誓,若有半字虚言,魏家俱灭!”

邺景帝沉沉地笑了,笑声在大殿内回荡,看向文阁老:“文爱卿,苏家给了你多少好处,来翻这个案子?”

文阁老恭敬行礼:“启禀陛下,苏家未给微臣半点好处。”

“文老东西,你无利不起早的,别以为孤老了糊涂了!”邺景帝记恨直谏那日的一切,这是他此生的耻辱。

文阁老还是笑眯眯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