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祉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师父……”
“这张脸永远都不会变。”冯殃截断了他的话,“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哪怕过去一百年,都不会变,怎么?圆球没跟你说过?”
“不是……”
“若我已然要在你身边,这面纱迟早是少不了的。”冯殃看着他急的脸都发白了,叹气道:“还是你想让我离开?”
“不!”殷承祉伸手抓的更紧。
冯殃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那便松手,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师父……”生气了吗?
“把脸给我整回来。”冯殃继续冷声道,“小事一桩便这个模样,出去让人见了便是给我丢人!”
“师父……”
“听不懂话吗?”
殷承祉只得作罢,深呼吸压下翻滚的情绪,“徒儿知道了。”
“那还不松手?”冯殃又道。
殷承祉本来想松的,可就在松开的那一刻便又不愿意了,反倒是抬起了另只手,搀扶起她来了,“徒儿扶师父出去。”
冯殃怔了怔,这孩子被骂傻了?
“既然装了,便装的更像一些也无妨!”殷承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这个想法,“众人皆知徒儿是师父养大的,徒儿搀扶着些理所当然!”
“你是说我老?”
“师父不老!”
“那还不松手!”
“我就不!”
冯殃吸了口气,这孩子不是傻,是熊了!就是平日里太宠着了,一些不顺他的意思便使性子成熊孩子了!
“师父,小心脚下。”殷承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熊,但这般亲近让他觉得心安。
冯殃又吸了口气,行,自己养的娃还能因为熊了便不要吗?
等燕王恩师出现的那一刻,宴席的目的也很明显了,燕王不是要为自己寻王妃,而是要让众人拜见他的恩师!
虽说有些失望,但来了就好,见到了燕王就好,再怎么说见了面了,血气方刚的,便是先前没有婚姻大事的念头,见了这么多各家闺秀总能勾起一些念头吧?便是没有,找个机会提一提不就有了?最好是当着燕王的恩师面提,没了父母可以做主,又不想皇帝这个兄长做主,这位恩师便是成了唯一长辈了,还是亲手养大他的长辈,若能得到燕王恩师的青睐,那便是板上钉钉的燕王妃了!
燕王恩师是女子那就再好不过了,让女眷过去提,女人家哪怕再厉害对于儿女之事都是在意的,也更好打开话匣子。
只是……
“冯夫人……”
话匣子还没打开,便被燕王给彻底封上了。
殷承祉知晓了师父的心思之后自然更不会让人上前打扰了,还有,冯夫人是什么称呼?师父才不老了!还有,夫人夫人的是喊谁你?!
三两句话,便将人打发了,沉着一张脸,把那打头阵的夫人给吓的差点就站不稳了,不过燕王殿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转过头便把吓人的事情丢开了,一门心思都在侍奉恩师上,比侍女都还要周到。
堂堂燕王,是真的把自己当伺候人的下人了。
不过那认真、仔细的模样却又是让人敬佩,怕是亲生母子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吧?
燕王是真的将冯夫人奉为母般重视孝敬!
可惜的是冯夫人比燕王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估计燕王那不喜与人交际的性子便是源自于她了。
虽然有些波折,但燕王府的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的宴席总算是顺顺利利结束了,众人虽没达成所愿,但能在燕王面前露了脸,也比没有的好,燕王总得要娶亲的,今日没提,往后总会提的,而且以燕王的年纪这个以后估计也很快就要来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崔家的门路可以走吗?
崔总督要为妹妹寻人家,便是个好机会,往后往自家女眷多多往总督府才行。
殷承祉不必亲自送客,散席之后自然便紧跟冯殃回去了,恨不得黏在身上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