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道:
“水乃至纯至洁之物,与天、地并列三官,所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云乃祥瑞之物,水气化作白云,说明庄内藏污纳垢,有妖邪作祟。”
钟行善望向司空沧海和钟声,两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钟行善道:“那请真人说说,敝庄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姜承捻须道:“这个还不好说,要测一测才知。”
苏易烟拿出罗盘,煞有介事地测了半天,道:“师父,偏西方煞气最重。”
姜承道:“徒儿,当先引路。庄主,请随我来。”
众人这时已经信了七八成,见师徒俩出门,全都跟在后面。
苏易烟手擎罗盘,按照姜承所说的方位,来到那坐小院外,正要推门而入,司空沧海忽一闪身,横刀拦住她:
“这里是山庄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易烟看一眼钟行善,再看向姜承,为难地道:
“师父,妖孽就藏在里面。”
钟声道:“里面只有二夫人,哪来的妖孽?”
钟声口中的二夫人,无疑便是夏竹,姜承没错猜错,此女果然住在这里。
姜承望着院内的阁楼,问道:“夫人独居于此?”
钟行善道:“已有十年了。”
姜承点了点头,沉吟着道:
“难怪!女人阳气不足,此地便成了庄内阴气最重的地方,很容易被妖邪乘隙。据贫道观察,贵庄定有人惨遭横死,而且绝非一条人命。”
“这……”
钟行善瞥一眼姜承,黑纱下的脸闪过一丝恐慌,缓了口气,才接着道:
“道长有所不知,十年前发生过一桩惨祸,我夫人和两个孩儿死于非命,道长所说的妖孽,难道是他们?”
“既有惨祸,便有冤魂,还请庄主容我入内,一查究竟。”
姜承注视着钟行善,可是隔着黑纱,却难以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钟行善略作沉吟,又重新打量了姜承一番:
“道长请。”
一行人跨过院门,小楼,沿楼梯而上。
夏竹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兴许是不常到外面的缘故,光亮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但似乎并不影响她行动自若。
钟行善向夏竹说明来意,她却并不惊惧鬼怪作乱,只向姜承微一颔首,态度格外冷淡。
姜承一言不发,在楼上转了一圈儿,最后盯着夏竹,观察良久,松口气道:“还好,夫人尚未被鬼怪附体,但这幢院子阴气甚重,必定藏有妖邪鬼怪。”
夏竹冷冷地道:“道长言重了,贱妾在此独居十载,从未见过什么脏东西。”
姜承未置可否,走到她近前,伸出左手道:“看我的手。”
夏竹并不配合,闭眼不视,姜承一只手在夏竹面前晃来晃去。
姜承口中念念有词:“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诸神咸见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念罢对着夏竹额头噗地吹了口气,伸出右手食指,在吹过气的地方一按,只见夏竹额前出现一块如墨般的黑印。
众人面色一变,夏竹却镇定自若,只是缓缓睁开眼睛,耳朵微微动了动。
钟行善连忙走到夏竹身旁,一边用手擦拭额头,一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姜承道:“夫人虽未冤魂附体,但已受邪气浸染,莫说用手擦,即便用水洗也是洗不掉的。”
钟行善不信,吩咐下人打来井水,亲自为夏竹搓洗,但黑印非但未除,反而比先前又扩大了数倍,且颜色愈黑,令人触目惊心。
钟行善看着面目全非的夏竹,仿佛见鬼一般,绝望地尖叫一声:“请真人施法相救,安某必当重谢。”
姜承微笑道:“不必大惊小怪,去把适才那壶开水取来。”
没等钟行善下令,管家钟声便飞一般地蹿了出去,很快便提着水壶跑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