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姜哲翰认得这声音,手心立时沁出汗水来,帐外即便是敌军的奸细,他也不会吃惊成这样,此时在帐外的,竟然会是李墨之!
李墨之慢慢地踱了进来。
姜哲翰将蝉翼刀收回鞘中:
“李将军,哲翰失礼了,请勿见怪。”
李墨之来此做什么?姜哲翰有些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与李墨之终有芥蒂,李墨之向来都不曾来看过他,此时突然前来,到底会有什么事?
正想着,忽听得李墨之说道:
“姜参谋,你今年十九了吧?”
“李上将,哲翰今年确是十九。”
李墨之坐了下来,手拍了拍扶手:
“真是年少有为!”
不知为什么,李墨之的眼光总在姜哲翰脸上扫来扫去,姜哲翰被他看得发毛,问道:
“李将军,有何指教?”
“令尊大人便是姜幕僚长?”
“是的。”
姜哲翰心头微微一震,忙猜李墨之何出此问?
李墨之沉思了一会,忽道:
“姜参谋,你援救补给队失利,我不曾责罚过你,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原因?”
姜哲翰心中略略一翻,原先他还只是猜测,此时已是算定:
“哲翰不敢说了然于胸,但多少也猜到一些。”
“哦,说来听听。”
李墨之的脸上似笑非笑。
姜哲翰吞了口唾沫,定定神,方才道:
“粮草辎重,乃是军中命脉,李将军身经百战,绝不会对此掉以轻心的。既然李将军能只派数十人押送,带队的也不是什么名将,那只能说,这粮车只是诱敌之计。”
李墨之脸上一直似笑非笑,此时那种笑意忽然间一扫而空:
“不错,你知道为何用此诱敌之计?”
“哲翰以为,敌军截断我军补给队,定会在三日内发动突袭。”
李墨之此时已全无轻视之意,他突然站起来道:
“何以见得?”
“敌军据有地形之利,又有粮草储备,上上之策实是坚守不攻,坐待我军粮尽而退。但既然截击补给队,自是为了趁我军粮草不继,军心大乱之时发动突袭,妄图反守为攻,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李墨之微微颌首:
“有理,只是为何三日内必会发动突袭?”
姜哲翰顿了顿,说道:
“敌军前来拦截补给队,然粮道未断,三日后我军又能得到补充,若敌军有坚守之意,拦截补给队便是多此一举。如此看来,敌军必定是要趁这三日我军中乏粮,军心有所浮动之际发动攻击。”
李墨之也顿了顿,忽道:
“姜参谋,你日后定是大同国的一员大将!”
“哲翰不敢。李将军成竹在胸,哲翰当初未解玄机,以至于损折了那么多兄弟,实是有罪,还请李将军责罚。”
李墨之又笑了起来,但此时的笑容全是赞许之意:
“姜参谋,你前去增援补给队并非无用,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做得有些过火。若是敌军见补给队毫无防备,只怕会疑心其中有诈,你这般增援,他们倒看不出其中奥妙了。此战虽然失利,但你其实已立下奇功。”
“哲翰不敢。”
虽然李墨之在夸奖姜哲翰,但姜哲翰心中实在大为难受,毕竟在李墨之眼中,既然是计,那么计策中的人大概都可以牺牲掉吧。
“当我请令前去增援时,他一句话也没说,那时只怕在想着我若是被敌军击毙也没什么大不了,而护送补给队的那数十个士兵更是让他们送死。”
姜哲翰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隐隐作痛。
李墨之背起手踱了一圈:
“你离开这几日,念卡关果然平静如常,连以往常有的骚扰也停下了,多半已在准备一场大举措,这几日定会要决战了。
说着,李墨之一拍姜哲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