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哪里?
冯健茫然地望着天空,天际省的天空清澈之极,一眼似乎可以看到千万里的高空,在那里有个黑点盘旋,想必是飞得极高的大鸟。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即使到了绝境,冯健仍然有信心,绝不会像如今这样忐忑的,卸下战甲后,他心中仍有些担心,先去看了看吴云曦,然后独自走到帅府。
吴云曦受伤极重,还是昏迷不醒,但军医说性命无忧,浑身筋骨也没有伤损,除了多几个伤疤,不会有什么大碍。
诗翰站在窗前,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吴云曦的伤势一点都不放在她心上,冯健走到她身后,还不曾说话,诗翰像后背长了眼睛一般转过头微笑道:
“爹,有什么事么?”
“云曦没事,他受伤虽重,但没伤到筋骨。”
诗翰手中的笔轻轻抖了抖:
“没事就好。”
“你在画什么?”
诗翰皱起眉头道:
“我在想飞翔机到底什么地方设计有误,为什么老是飞不上去?唉,总是漫无头绪。”
冯健叹了口气,说道:
“世上只有一个鲁尚书。”
发明飞翔机的鲁尚书被称为千年以来绝无仅有的巧手,没有了他,大概谁也不知道飞翔机到底该怎么制造了吧。
“可不仅仅只有鲁尚书才行,大同军虽然没有飞翔机,不是也有了飞艇吗?”
诗翰又低下头在纸上勾勾描描,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冯健看着诗翰,心头又生出没来由的疼痛,他顿了顿,低声道:
“昨天我去伏击叛军的补给队,碰到了一个叫姜哲翰的参谋。”
诗翰似乎没在意,轻声道:
“你杀了他吗?”
“没有。”
冯健的声音一下低了:
“我怀疑他是翰帅的弟子。”
“什么?!”
诗翰猛地抬起头,虽然别人叫她“翰帅”,但冯健此时说的翰帅,明显不是指她。
冯健有些忧容,点了点头道:
“他也会破炎八十一枪。这路枪当年全军只有翰帅会用,而那个少年用的佩刀居然也是蝉翼刀。当我看到他的样子时,差点叫出来。”
诗翰将笔搁在桌上,喃喃道:
“如果他真的是翰帅的弟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冯健也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诗翰,有时我也在想,五行师仍然坚持抵抗,究竟有什么意义,天下已定,不是只手就可以挽回的,唉……”
他性子直率,何况边上没外人,心中所想登时直说了出来。
诗翰闭上了眼,感到脑中一阵晕眩,半晌,才睁开眼道:
“爹,别说了,不然我也要不知该怎么办。”
她看了看外面,又低声道:
“你和杨将军说过吗?”
“杨云山定会觉得我是疑神疑鬼,只是那个叫姜哲翰的少年,连神情相貌都有三四分与翰帅相似,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
“爹,不要多想了。”
诗翰走到冯健身边,拉着他的手低声道。
冯健伸手抹了一下额头,强笑道:
“诗翰,你别管这些,就算翰帅在敌军营中,到了这份上我们也得走下去了。”
诗翰怔了怔,忽然摇了摇头道:
“不会,他绝对不会在敌军营中的,不然敌军早就让他前来攻心了。”
当初五行师的战术号称心阵合一,除了阵战天下无敌,对心战亦极为看重,每次临战总要设法找到敌军弱点采取攻心战,有两次甚至是心战为主,阵战为辅,因此冯健虽不喜用计,对这种手段也看得熟了。
想来也是,李墨之不是弱者,如果翰帅真的在青龙军中,只怕敌军早就以此进行心战了,而念卡关中的老兵只怕一多半都要丧失斗志。
冯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