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街,谁允许的?”
“允许?!”
那人忽地立起,一抬脸,龇出一排尖牙:
“笑话,救死扶伤还要人允许?这是谁定的规矩!”
叶祖照气得一个趔趄,小退一步,脚后跟拌到门槛之上,跌了个腚墩,怒得声音直颤,丢下一句狠话:
“在禹乐城只有三种人,敬我之人、畏我之人,以及死人!”
说完,叶祖照一拍屁股,拂袖而去。
短短一天的光景,一文医馆瞧病不论轻重缓急,统统只收一文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禹乐城,百姓们纷纷称赞,一文医馆的华大夫不仅年轻有为、医术精湛,而且还宅心仁厚,不赚穷人的银子。
打那天起,祖照药坊门庭冷清,一文医馆外却排起了长龙。
叶祖照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毒招、阴招他多得是。
某日清晨,一文医馆外面一阵喧哗,但见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年轻人前来看病,只是病人实在太多,华大夫只能一个一个地挨过去看,等轮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华大夫望了望年轻人的面色,愣了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左右摇了摇头,却一眼不语。
见状,旁边的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急忙问道:
“华大夫,我兄弟的病很严重吗?”
华大夫望着年轻人,答非所问:
“你从清晨到现在,就一直躺着没有起来过?”
年轻人无精打采地回答:
“我浑身疲软无力,根本爬不起来。”
华大夫感觉不可思议,追问道:
“就这样躺着憋了一天的尿?”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悄声道:
“我起不来身,又得在这排队等着看病,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尿裤子吧,所以只能一直憋着尿。”
华大夫颇感无奈,长叹一口气:
“从早到晚整整六个时辰,怎么能硬憋着呢?这病严重了,处理不当恐有性命之危,还好我有一个古法可以治这病。”
话音刚落,身旁那两个壮汉连声嗤笑,年轻人站起身子,生龙活虎地抖了抖,指着华大夫的鼻子,嘲谑道:
“一文医馆,真是浪得虚名,你们这些大夫,就喜欢夸大病情。医好了,就说自己医术高明,医不好,就赖病人得了不治怪病。”
年轻人嗓门越说越大,将路人全吸引了过来:
“华庸医,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故意装病,来试一试你的医术。我明明没有病,你却说我病得厉害,还要开药与我服下,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闻言,华大夫望向对街,看见叶祖照一脸奸笑,当即明白,这三人就是叶祖照故意寻来找茬的。
“庸医,今天我们兄弟三人就拆了你一文医馆的招牌!”
说完,两个壮汉扎稳马步,年轻人踩住他们的肩膀,叠成罗汉将一文医馆的招牌取下,猛地丢砸到地面上。
这还不够解气,年轻人顺势下跳,要将招牌踩个稀巴烂,岂料他刚刚落地,就哎哟“一声”扑倒在地,捂着肚子四处翻滚,看上去痛苦万分。
见状,华大夫急得一跺脚,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年青人脸色煞白、双唇发乌,额头上还不断地冒着冷汗,眼仁已经快要翻了过去。
华大夫摇了摇头、叹一口气:
“尿过脐、无药医,你装病害怕穿帮,一直憋尿不敢起身,尿泡越涨越大、越涨越薄,起初憋得难受,后来便会麻木,以致失去尿意。你方才纵身一跃,身子猛地震荡,尿泡瞬间崩裂,已然凶多吉少,回去准备丧事吧。”
两个壮汉一听,急忙跪地求救:
“华大夫,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没病装病,没事找事了!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们三弟吧!”
华大夫看了看医馆内那块悬壶济世的牌子,叹道:
“罢了,医者有救无类,把你们三弟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