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气息与境界如此,当真是如寒冰一般,就连性格也是冷硬如铁,不容有变。只是那怀抱却是暖的,拍在背上的大手也一下一下,让人倍感安全。
颜如玉便小声了些,仍哭着,却也说话,你抢,人,不对。
他竟是一副要从头算账的模样。
公孙谌也听着,对。
这个对,也不知道是应他那句话,还是强说抢人是对的。颜如玉也懵了一懵,只当他在附和自己的话,便高兴了一点。
他抱着酒壶愣着,过不多时,他像个小老头般长长叹了口气,连哭也停了。
算了,也是,好事了。
他慢吞吞地说着,小脸愁愁的,也是极好看。
刚好,救,不会,再出事。
他说得颠三倒四,也理不清他的逻辑。
公孙谌想要将他怀里的酒壶给拿走,颜如玉却是一使劲,揣进怀里不给动弹了,小.嘴一瘪就是气,我,跟你说,我也会生气气的他打了个小哈欠,原本的生气被拖得长长的,变成了生气气,有了三分怪异的可爱。
却是不理,拧着眉头继续说道:不要,总吵架。劝不听,真是,烦人
他边说着烦人,却边扯着公孙谌的袖子。
我想救你
公孙谌声音轻轻的,冷冷的,你想救我,还是救那个疯子?
攥着漆黑滚金边的袖口,颜如玉认认真真思索了一盏茶,然后又变成小泪壶,呜,欺负人,那,那不一样吗?十日醉的后劲开始起来了,在他的眼中,原本或一或二的公孙谌,这下真彻底变成两个了。
这让颜如玉当真有了种黑白交加的感觉,这迷糊中一着急!
他更馋了。
他边哭着,边慢吞吞将酒壶倾回来,然后软着劲去瞅壶里有没有酒。
可真是愁人,也不知这将喝的是酒水还是泪水。
公孙谌无法,取了灵液塞到他手中,又用了巧劲将酒壶给取走。颜如玉捧着灵液蒙了下,惯性吸了一大口,熟悉的味道充盈着唇舌间,让他也安静了下来。
自然不一样。
他听到有冰凉如刀的声音擦过。
抽刀断水,命脉已绝,他此生不再有过去。公孙谌薄凉如冰,舍弃记忆,舍去过往,彻底堕.落自血脉诅咒
颜如玉哪怕沉于醉意,也被敲醒三分。
血脉这词何其敏感,直叫人遍体发凉,难道他已知自己过往身世岁月?!
公孙谌分明感觉到那瞬间的僵硬,却摩挲着他细嫩的下颚,像是压根不放在心上,只去说别的事情。
如玉常将我与他看做一人,那哪种性格,更让你欢喜?
酒意正浓,惊悚的劲儿过去了,缠人的困意又爬了上来。颜如玉总觉得公孙谌不大对劲,偏还去细想那个问题。
他本就醉,再有那乱糟糟的记忆在脑中穿行而过,那话一不留神就从嘴里跑出来了,我怕他也信他。那不自觉流露的亲昵之下,却有寒意刮骨,连带桌椅摆设都结了一层冰霜,正是气息外露之象。
整间屋内,唯独他们相拥这方寸之地,还留着生机。
颜如玉觉得有点冷,便缩了缩。
白大佬翻脸无情,暴戾恣睢,当真是晴也有时阴也有。初见时接连的痛苦至今难以忘却,毕竟可算是他两世来濒死次数最多的时候。
可在不知山处,他应了颜如玉的贪求,也踏着白莲做到了这点。他肆意妄为,却也守诺,数次救人,心中已然有诸多信赖。
而黑大佬
颜如玉想到这,便去瞧他。
此刻小酒鬼眼里,两人又变作一人,漆黑的长袍清晰可见,自是黑大佬。
冷冰冰,以为是个白团子,其实是个白切黑。
心里的暴戾疯狂少不了多少,说是好人却更是个恶人。回归时的活魂说撕便撕,强行挣开能让凡人穿过的缝隙;分明重伤却又不说,打坐是说突破却分明是疗伤。
强把人皮裹凶心,最是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