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3 / 4)

也好,两人都

如玉这话却是错了,你应该问我,记得什么才对。

颜如玉微怔。

梦兽的咆哮其实近乎鲸吟,听着异常动人,却裹挟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公孙谌听着那悠远的叫声,淡淡地说道:在踏足这无名之地的时候,我脑子里最后的印象,是不知山处的雪。尽管那偌大的地方唯独只有一处落雪,但是好冷。

他的口吻仿佛是在娓娓道来一个寻常的故事,却让颜如玉梦里云雾,弄不清楚。

不知山处?

黑大佬压根不曾经历过不知山处的事情,也从未被蓝家那群疯子卷入事端,怎么还会留下被镇压在不知山处的印象?

公孙谌记得他睁眼的瞬间。

他原本以为会看到满目的雪与刺眼的绿色,还要再加上无数追杀的敌人。他太累了,累到压根抬不起胳膊。在被雪掩埋在底下的时候,他抬手盖住了眼,觉得那投射下来的残阳也有些碍眼。

可以。

他与自己再下了一盘棋,一次赌约。

如果这回出去遇到的第一个人没有骗他,那他会再重试着回到正途。

他睁眼。

看到的第一个人,趴在窗台上与笑嘻嘻他说话,漂亮的眉眼里满是笑意与亲昵,透着几乎无法错认的深情,十七哥,你方才的箫声真好听。

扑通!

奇怪,那瞬间似乎有火苗从他的心口燃烧在四肢,让他痛苦不已,却又无比欢愉。

他一路沉默,少有说话。

那少年像是也习惯他这般,然后三日后,他说要回到那座小城里去。

那公孙谌自然也随他去。

站在那摊位前,少年与那摊主说着话,哪怕戴着面纱,公孙谌也想象得到他那满脸狡黠可爱的模样,他微弯着眉眼,与那摊主介绍着自己。

我叫,颜如玉。

颜如玉怔住。

他看着眼前的人在他面前讲述着那淡淡平静的故事,仿佛那些事情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语气才这般平淡从容,毫无起伏。可偏生又是用另外一种视角,将过去的半个多月的事情重新描述了一回怨不得,黑大佬会这般上心,会这么从容不迫,是因为他压根就不记得那些事情了。

不记得,所以不在乎所谓的争端。

可,颜如玉的语气有些酸涩颤抖,你的记忆,只保留到不知山处后?

眼前的公孙谌颔首,并不知晓为何如玉这么发问。

颜如玉闭了闭眼,莲容,莲容!

他连声叫着白大佬的名字,假若黑大佬出了事,那白大佬

那淡淡的白影出现在颜如玉的面前,毫无保留的杀意让人连呼吸都冻结了。年轻的公孙谌蹙眉,拦在了颜如玉的面前,透着抬起的臂膀,颜如玉的眼角微红,轻声道:那你呢?你都听到了,如果他出了问题,那你的记忆,又是停留在什么时候?

素白的公孙谌仿若从尸山血海走了出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像是扭曲的恶意,又像是迷顿的恶兽。分明勃发的杀意未止,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手,三十天前。

他冷冷地抛下这个时间线。

三十天前那不就是他们刚刚在尉迟秀林家落脚的第一日?

那天因为夜半黑大佬出去了一回,白大佬才突然现身,恰好在那个时候也失去了记忆吗?端看白大佬现在浑身咆哮的恶意,颜如玉也大致猜得出来白大佬究竟身处什么阶段了这般模样,与最初在乱葬岗现身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公孙谌几乎毫无差别。

颜如玉苦笑,你俩可真有默契,那天对上眼的时候,就已经决定隐忍不发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从未来而归的白大佬来说,能让他忍住当下那瞬间的爆发,也确实只有另外一个公孙谌才会让他警惕隐忍了。

毕竟对公孙谌而言,唯独只有自己才是最恐怖的。

年轻的公孙谌拢住颜如玉,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