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的兄长贺勤是当朝大将军,手握重兵,和嘉王景逸交好。就算此般背景不提,贺勤此时应该是在戍边,距京城何止千万里。
千里杀人,何其荒谬。这凭空一次栽赃,奈何不了他。
而且陈显安身份特殊,太皇太后党为了避免自己的那些丑事被翻出来,也不会彻查,只会草草了事。
贺珏自然也知道这层,无所谓似的翘起嘴角,“杀人原本也就只是去替枉死的边疆将士出口气而已。”
景铄:“真的?”
贺珏笑道,“你说呢?”
杀陈显安之事绝不可能只是出口气而已,这两人都心知肚明。
两人打过哑谜,贺珏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寒暄几句,由渡鸦抱着出了窗。
渡鸦当世高手,进出宫墙本就不是难事,更何况还有项一越这个侍卫统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候屋子里便又只剩下了景铄和昏睡中的段云深。
景铄回过头看了段云深一眼——段云深闭着眼,胳膊还横过大半个小榻,原本是垫在景铄的脖子下的。
景铄此时身上不适稍缓,自然也没有接着躺在榻上的意思,起身下榻,行动自如地走到了紫檀木桌前的轮椅边,坐下了。
他拿起笔,抄写了几行心经。
只是却不期然地越写越快,字迹也渐渐潦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