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寥寥几笔,书房季爲生和张伯都很熟悉,却无人知晓那幅画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一方山色,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张伯,将这幅画烧了吧,”有些东西就算是满腹疑问,放在心中才是最保险的。
“是。”
“季先生,兰鈭哪里你不用回去了,此次你以忠勇侯府的名义去赈灾,还有,兰鈭对你的身份怕是早就知晓,此行我会让灵宓与你同行。”兰溶月刚刚说完,灵宓便从暗中走了出去。
“先生,张伯。”灵宓上前向二人打招呼道。
“郡主,既然会爆发瘟疫,灵宓姑娘…”
“灵宓会医术绝佳,让她随行自然有道理,灵宓,此次你换装前往,切莫让人知道你的身份。”灵宓在她身边出现过,若是以真实面目前往,意义就不大了。
“小姐,我明白了。”灵宓微微一笑,其实,她不想离开。
“郡主,我先去准备了。”季爲生见兰溶月沉默了片刻,深深的看了兰溶月一眼后开口道。
“去吧。”
张伯留在书房中,看着屋内的一切,他在忠勇侯府住了几十年,季无名去世后,书房便是他唯一能够缅怀季无名的地方,昔日的一切历历在目,脑海中回想起季无名的话,让他听从兰溶月的吩咐。
“张伯,觉得可惜吗?”
“不觉得,人留不住,这些死物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人死如灯灭,自然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张伯深深的看了一眼道。
“外公其实很抱歉,抱歉让你守着忠勇侯府,他怕困住了你的自由。”张伯原本是江湖人士,自由自在。
“不,多谢老爷,让我这些年的生活安宁。”
“张伯,忠勇侯府只是换一个名义而已,若是…”兰溶月还未说完,张伯你直接打断了兰溶月的话,“郡主,忠勇侯府不需要早留着了,老爷曾说过,若郡主是大善之人,忠勇侯府便无须再留着的。”
张伯的话在兰溶月听来,意味深长。
“好,听张伯的。”
“郡主,侯府易主之后,我会离开。”
“好。”
“郡主也没有必要再来忠勇侯府了,如郡主所想,有些东西在心中就好。”张伯看着兰溶月,申请不明。
“嗯。”兰溶月点了点头。
张伯离开了书房,半个时辰后,兰溶月走出书房,直接离开忠勇侯府,张伯远远的看着兰溶月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身淡淡的笑容。
“护法。”张伯身后,出现在了一个身着蓝色碧水长裙的女子,女子蒙面,看不清容貌,气质空灵,宛若来自天外。
“是时候离开了。”
“少主何时归来。”
“凡事随缘。”张伯看着兰溶月离开的方向,兰溶月人影早已经消失了,张伯脸色多了一丝笑容,笑容中透着淡淡的欣赏。
名和利之间,兰溶月也是什么都没有选择,张伯微微松一口气,此次天灾,对张伯来说,时机正好。
“小姐,刚刚忠勇侯府的时候,属下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离开忠勇侯府后,红袖潜入马车中汇报道。
“异样?”兰溶月看着红袖,其实她也隐约感觉到了,尤其是张伯最后那意味深长的话,红袖在她之后,看来,她在的时候异常的气息并未靠近忠勇侯府。
“嗯。”
“不用理会,灵宓不在,你放言出去,那批嫁妆全部捐去赈灾。”
“小姐,此举是不是不妥。”
“你按照小姐说的去做就好了,哪来的那么多话。”九儿看了看红袖,心想,话真多。
九儿是富裕近朱者赤,看到清兰溶月的心意,兰溶月从不在乎名声,若非如此,女诸葛之名又岂会只是在才智上。若兰溶月有心,美名早已车响彻七国。
“小姐,此举只会让人说小姐讨不回嫁妆,只能借此…”红袖咬紧牙道,心想,九儿不傻,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迷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