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喊出来。
姆妈瞥见他额头的汗珠,不忍道。
冒顿嘴角扯出丝自嘲的笑,喃喃道:姆妈,你可知,比起我心中伤痛,这些皮外伤不及万分之一。若喊疼,只怕我将嗓音喊哑,也未必能缓解一二。
姆妈不再说话了。
在她眼里,太子虽长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但始终还是个孩子,一个不知世间愁苦,于广袤草原上策马驰骋,虎虎生威的孩子。
虽几年前他也曾戎马战场,初绽锋芒,但那些真刀真枪的阵前搏杀,拼得都是阳谋。
如今,以他失去至亲大阏氏为代价,仅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头曼便亲自上阵,教会了他什么叫做阴谋。
看着他这一身漫血的伤痕,姆妈强忍住心中的愤恨和哀痛,干涸多年的老眼竟也模糊了。
从此往后,单于庭再不见那个名叫冒顿的翩翩少年。
兰儋这次从单于庭出来带了二十名轻骑,皆是跟惯他的精锐,按照巫医的要求,轻骑兵很快备好车轝,架厚木平板,为减少颠簸,木轮包毡,阿诺又取出她从单于庭带来的厚毡锦褥,将轿厢内尽量布置的柔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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