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只有装作若无其事,隐忍筹谋,以求自保。
那只被他作为寿礼献出的白雕,真正的名字叫昆鹏,已经跟了他五年。若不是被逼上绝境,他又怎舍得忍痛割爱。
想起兰佩曾给他讲过春秋时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灭吴复仇的故事,他不禁暗下决心,三年之内,他定要将昆鹏连同它翱翔的这片土地一起,收归囊中。
思忖间,一支箭簇倏地从窗外射入,将一张羊皮卷牢牢钉在木案上。
眨眼间,冒顿已从床板上飞跨至木案边,拔下箭簇,展开羊皮卷,不敢点灯,借助窗外青白月色,辨认上面刀刻小字:
不日发兵,速遁逃。
歪歪斜斜,如此难看的字迹,除拓坨外再无第二人。
冒顿从腰间抽出刀铤,将羊皮卷划烂,预备收拾简单行李连夜出城。
这才想起,夜禁了。
莫不是月氏已经收到匈奴王庭内部的消息,欲先下手为强?
接下来的一幕,很快印证了他的猜测。
窗外,几个人影正悄无声息地飞檐走壁,转眼间已聚拢在这间偏方的四周,如猎人收网,欲直取囊中物。
冒顿听出动静不对,屏息凝神跨起弓箭,抽出径路宝刀,匿于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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