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立于帐侧,为宾客上酒。
堂堂匈奴国太子,当着诸国王子使臣的面,与账内侍奴一般待遇,简直是奇耻大辱。
令月氏王始料未及的是,面对如此屈辱无礼的要求,冒顿竟无半分不悦,欣然从命。
来月氏的短短半年间,月氏王便是如此一次次试探,一次次得寸进尺,直到在王庭之上当众羞辱,仍没探到冒顿的底线。
月氏王双眸微黯,指尖捋着腮下白髯暗自思忖,眼前这位匈奴未来的王,要么懦弱至极,要么深不可测。
羌笛悠悠,胡笳声声。一曲奏毕,诸国使节开始向月氏王进献祝寿贺礼,夜明珠,红珊瑚,紫檀寿雕,千年沉香轮番送上,大帐内一时珠光宝气,暗香袭人。
月氏王连连拍案叫好,命人将早已备好的回礼一一呈上。
冒顿,匈奴可有寿礼敬献我王?
眼见大帐内两侧就坐的西域三十六国和乌孙、东胡使臣均已献上寿礼,左翕侯无闾看向唯一还未有表示的冒顿。
这一年间,头曼将冒顿送来后便似忘了他的存在一般,冒顿每月托信使往单于庭捎的信,也都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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