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玕没听他的话,向血肉糊成一片的心口摸索去,顿时浑身一震。
“神魂......”他抬起头,“我的神魂呢?你们没有给我要回来?我的神魂呢!”
难怪当时南乡子说他有仙缘。
如今看来,那并非仙缘,而是神格。
孟微之看着他,尚未开口,只听身后本来敞开的高门倏然关上,一声巨响将风波都扬起。借着灵焰,他转眼就见一抹白自黑雾中破出,那人衣袍蹁跹、身负长剑,正是江南树。
“你的神魂?”
他将那个“你”字咬碎在口中,目光咄咄,其间寒意随着新锻的折枝剑一并出鞘。琅玕——不,是皓玉浑身一凛,向后瑟缩着,脊背一下撞上神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最后几乎哽咽道:“为什么?”
他踉跄着站起身,手按上空无一物的腰间,握住那柄已不存在的剑。
“你是问我,为何要剖尔等神魂?”江南树扬起眉,“我已成魔,自然无恶不作,杀你们几个又如何!”
“非也。”皓玉嘶哑道,“我是在奇怪——你的执念,为何还没消散。”
他转动着身子,直勾勾地看向孟微之。
“大天尊,你认得这个疯子吧?”
孟微之一怔。
皓玉惨然地笑出声,将一张青年的脸揉得像发皱的鼓面,语气却还算沉着,好像是在说什么天外的梦话:“自己求死,还要拉他人一同坠落无间,这就是你心中可堪当天地共主之神心中的道?真是岂有此理,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