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魏奇道:“江文会很有可能是自行了断的。因为他所做的事已经暴露,无论被什么制裁,最终等候他的都是死亡。”
“人体实验确实是高风险,并且有悖人道。”
“你看,我们总是能在事不关己时说出这样的话,因为面对的都是抽象的人,因而也不会有实感。”魏奇叹气道,“他的儿子——作为实验对象,被他使用了八年,直到他死去之前。这种行为很边缘,不过我们在后来的治疗与测试中发现,那个孩子很有天赋。”
他说完,抬头观察孟微之的反应,却见他正绞着双手出神。
“微之?”
“您说,八年?”孟微之看向他,“手术植入,侵入式实验,全都是高风险。”
“对,”魏奇道,“所以说,他是一个奇迹。”
“我从来不知道。”
孟微之轻声道。
对面的魏奇露出了些疑惑的神色,似乎这个输入语句的回应一时无法被生成。那厚重的数年被推到一旁,在话语的间隙,孟微之偏过眼时看见了镜中的导师和自己。
他知道这单向玻璃后还坐着其他人。
“我来同你谈话的目的,不是要你忘记刚才发生的事。”魏奇终于开口,“我不预设你已知什么,只是单纯地交给你一项任务——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什么任务?”
“江南树对我们的行为很不满。和所有正常人一样,他厌恶被监视。”魏奇叹了一声,“事实上,我们可以定位他体内的芯片,但就如今天一样,我们无法立即赶到现场,无法保证他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