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讲学结束她便随明月县主的马车出了宫。
天地昏黄, 霞光溢出许多种复杂的颜色, 兰歆儿同她挥挥手, 带着侍女回了正殿。
“辞辞今日这是怎么了?比咱们的公主殿下还坐不住?”前来授课的寇女傅好奇。一旁的陈女傅笑着摇摇头,猜测她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看她行色匆匆, 眉目之间却并无郁气,想来是件要紧的喜事。”寇女傅道。
亲友团聚, 确是一件喜事。
洛北里坊位于外城, 这一带比不得内城富庶, 来往大都是平凡人家或外地租客,云龙混杂,简朴平淡。辞辞一路过来, 果然在坊门口瞧见了赵俊生和她伯母。
“俊生, 你看!辞辞!真的是辞辞!”赵家伯母眼中闪泪花, 翘首指着她。
“伯母!”辞辞加快脚步, 扑进久违的长辈怀里。
“哎!”赵家伯母应了,紧紧地揽着她, 随即又恨恨地在她背上拍了两下, 哽咽,“你这孩子心也太野了, 这么久都不回家, 究竟为什么。只递信儿有什么用……”
“我叫俊生去陵州寻你, 才知你又进了京。头一次出远门便天南海北地跑, 真有你的。”
“全是我的错。”辞辞将下巴贴过来, “这些日子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伯母别罚我站着了,快领我去喝口茶认认门吧。”
“我想吃伯母做的饭菜,想喝伯父泡的花果茶,还想看怀喜的小嫂子。”她闭着眼睛笑说。
赵家伯母哼了一声,佯生气:“难为你还记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