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顺道欣赏沿途的景致与风土人情。
其实,放着身边这么个清俊不遇的意中之人,哪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赏景。这些不过是她说与和尚的借口,她心里打的却是和他一路风花雪月日久生情的算盘。
对此,烛心倒是未有任何微词。褚双拾就比较烦人了,三天两头令鹤儿捎信来催她尽快回去,就怕她大着肚子死在外头。
两人走了三个多月才到的千昭寺。此时,千秋厘已是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腹部已经显怀,她也未遮掩,明眼人只一眼便能瞧出。
是以,当烛心带着她出现千昭寺时,震惊了全寺上下。烛心亲口向自己的师父了尘禅师承认淫戒已破,并甘愿领罚。了尘禅师震怒之下罚他八十僧棍,逐出寺门。
逐出寺门也就罢了,千秋厘岂能眼睁睁见他被打,便要阻止。
烛心却是拉住她,头一回主动看入她两眼,目光之中翻来覆去只流转着两种情绪,悲伤、乞求。
千秋厘不明白,他明明心里不认为这孩子是他的,也从未在她面前认下这孩子,只将它当做是一笔强加的冤枉债,却为何又要当着师父的面违心承认,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脱离师门。他尽可以对师父说自己是被迫的,为了保住他们自己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他一句都不说。
在不死城,除了褚双拾三天两头的找她打架揍她,每个人都拿她当宝贝,无下限地纵容她。像这种吃闷亏委屈自己的事,千秋厘觉得自己是做不来的,袖手旁观也受不了。
她见过和尚八风不动的样子,见过他悲天悯人的样子,也见过他于欢爱中极纵沉沦的样子,却未见过他这般低落的模样,就好像若是她不让他受这八十棍,他便是活着也不如死去。
心软,他肉体受苦;不心软,他心中不好过。
罢了,大不了等他受了罚再用药疗伤,他是凡胎肉体,只不死族最普通的灵丹便够了。
只是,这群秃驴未免也忒辣手。烛心为了他们甘愿自己入“地狱”,他们却是棍棍要人命的打法,只把烛心后背打得皮开肉绽,她险些没忍住掀了那破庙。
千秋厘将烛心带下山,寻了家客栈,便迫不及待从识海翻出不死族最好的灵丹要为他上药。
哪知,烛心却抵死不肯。他下意识抬手要将千秋厘推开,却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时犹豫了一下,收回手,只防备地在身体两侧垂着,整具身体如钉在原地一般死死不动。
真是个傻和尚,他便是真的对她动手,便是她身怀六甲修为日降,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千秋厘有些好笑,又觉得心里有丝无法言说的甘甜。虽只是和尚的品性使然,不能代表什么,她却觉得颇为受用,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他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心上人。
她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这个人,见他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合她心意,几千年不曾动情一动情竟如决堤的洪流。
懒得去想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只是,千秋厘眼见着烛心背后血肉模糊的一片以及仍在不断密密渗出僧袍的血,那天生的蛮横劲便上了头,一伸手他就往床上推,到底是力量悬殊,轻轻松松便将烛心放倒趴在床上。
三两下将他背后的僧袍粗暴地撕开,伤处便完全显露出来。
“你……除了恃强凌弱还会什么?”
烛心的声音不大,却是抖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拳头在两侧捏紧,似在极力隐忍。
千秋厘的动作便停了。
“至少……我自己的身体,让我自己做主……”
她诧异地看着他,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自然也听出了那隐忍着的屈辱感。于是,挥手解了他的禁制,看着他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咬牙挺直了背,再不说一个字。
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么副硬骨头,若不是褚双拾的下作手段,怎会屈服。这么内外无双的一个人,与她这样粗鲁貌鄙的人配成一对,心中定然着实委屈的吧?
千秋厘于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