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起了戏单点戏,谁都没有再在意刚刚的事情。
班主长舒了口气,心里早把自己骂了几十遍,贪那几十两银子做什么,差点连命都没了。他一个劲儿地给恭王使眼色,恭王却像不认识他一般等御驾走远扭头便离去。再看那老妇人,也似是什么都没发生慢悠悠地走回了乐班,真好似原本就是这乐班的一份子。
得,班主心想,真正是遇到两个高手啊,我就不该掺和,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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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唱到午后蓁蓁就不想听了,她回永和宫让碧霜给她拆头,刚打上辫子秋华便从外头进来了。蓁蓁正对着铜镜摘耳坠子呢,这一眼就从铜镜里瞧见了秋华手上的礼单:“这不年不节的谁送来的?”
若是贺她生女的像是阿灵阿的府上和靖海侯府早几天贺礼就都送进宫了,哪有过了日子才送礼的。
秋华让碧霜等人都下去才道:“是恭王府送的。”
恭王府?
蓁蓁一听另一只耳坠都忘了摘先把礼单拿过来看。礼单上列的物品到是稀松平常,无非是几匹缎子几根人参罢了,只是末尾恭王写了一句话颇是令人玩味:区区薄礼厚谢当世无双之评。
蓁蓁捏着礼单也没说话,发了半天的怔,秋华小心翼翼地问:“主子这礼收还是不收?”
蓁蓁不慌不忙说:“把张玉柱叫来,收或不收待我先弄清楚件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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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夜晚,恭亲王常宁一下马他的大管事恩柱便迎了上来,常宁扔了马鞭给他问:“宫里可有回话了?”
恩柱说:“宫里没回话。”
常宁有点失落,“哦”了一声。恩柱接着又说:“宫里来了个姑姑。”
常宁一个急刹,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这一口气能再长点么?”
恩柱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心想:是您先问有无回话的,不能怪奴才。
常宁问:“人呢?”
“请小书房里去了。”
常宁绕过院子推门进了他最私密的书房,书房里的人听见声音转过身,两下一照面常宁心里是乐开了花。他装着不认识问:“这位姑姑是……”
秋华福了福,“奴才是永和宫德主子身边的,王爷唤奴才秋华便可。”
常宁拱手道:“秋姑姑来可是有事?”
秋华从怀里摸出那张礼单轻轻扣在紫檀木镂花的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