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养子;她去烈士陵园祭拜了一位零六年牺牲的排雷烈士,他说那是钟莹的好朋友,仗义善良,一心报国,集团设置烈属资助基金就是因他起意;她也去给公公和小叔扫了墓,他说公公生前和钟莹的爸爸是战友同事,小叔和钟莹也是青梅竹马的发小。

最后,她去了钟莹的墓,看着“爱妻”两字,生不出半点嫉妒之意,相隔三十三年的两具身体承载过同一个灵魂,她虽然还没经历,但能够想象穿越之后的心境。父亲,母亲,老公都还年轻,她一定想要改变些什么吧?上一个时空的许思莹也许不了解前情,懵懵懂懂的凭本能行事,在这个时空里没能做到,那么去下一个平行时空,她能做到吗?这个时空的晏宇又该怎么办?

很多次,她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晏宇独自从门外走来,走进空旷的大客厅的样子,显得特别沧桑寂寥,面目沉肃,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

她走了以后,晏宇就会这样孤独终老了吧,身边无妻无子,在对另一个时空自己能得到幸福的期盼中闭上眼睛,心甘情愿把他这一辈子的付出当作垫脚石。

只是想一想,她就替他悲伤得不行,灵异时空,阴差阳错,她的坏脾气,钟莹的不真诚,这个男人的婚恋旅程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许思莹悄悄盘掉了酒吧,每天安心待在家里,画画弹琴看书,偶尔跟阿姨学做两道菜,做给晏宇吃。晚上对他也热情了许多,从枕着他手臂到靠上他胸膛,再到爬上身压着睡,她心理防线突破得很迅速,突破之后就开始歪缠,好几次缠得晏宇上班迟到。

晏宇拿她没辙,好笑地劝她,自然点,正常点,这种补偿心理毫无必要。顺应天意,说不定你十年二十年都走不了,还是乖乖玩去吧。

许思莹不听他的,越缠越发现了老男人的好处,原来以前他的克制并非体力不好,而是对这方面经验不多,她的表现又冷淡麻木,便不敢吓到她。一旦她开始主动,才知道老男人的火烧起来,生猛得不得了。

她不去找意外,意外也不来找她,如此平平安安过了一年多,二零二三年春节来临前夕,许思莹去医院做常规体检,回家之后脸色有点不好,整个下午都在房里睡觉。

晏宇回家的时候,阿姨告诉他太太中午没吃饭,睡了好几个小时叫也叫不起来。晏宇上楼拧开卧室门,见屋里拉起遮光窗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唤醒床头灯,把被子拉开一点,去摸她的额头,“怎么不吃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思莹一转脸,晏宇吓了一跳:“怎么了?哭什么?”

她眼泡肿肿的,眼圈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枕头上哭湿了一片,欠起身一头扎到晏宇怀里,咕咕哝哝说了一段听不清的话。

晏宇捧起她的脑袋:“说什么呢?到底怎么了?”

许思莹吸了吸鼻子:“老公,我不想死。”

晏宇失笑:“谁说你要死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可是我总有一天要死的。”

“是人都会死。”

“不是,我是说,我不想穿越,不想变成钟莹,不想和另一个时空的你相遇。”

晏宇叹了口气:“不想就不想吧,我不是说了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能好好活着,爱上别人我也不介意。”

许思莹白他一眼:“还有你这样主动戴绿帽子的呢,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忠贞不二啊,我也是很守妇道的好吗?我走了,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我没关系......”晏宇突然顿住话头,诧异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许思莹从床头柜上拿过一张B超单:“我怀孕了,五十七天。你想想要怎么保护我,不然我带着孩子穿越,你就当个孤老头子孤老终生吧,死了都没人给你上坟。”

晏宇结舌:“这...我们不是做了措施?”

许思莹哼道:“谁知道你在哪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