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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衍生回到厂里,在办公室的简易床上睡了半小时的午觉。下午下了车间,又接待了上门看货的经销商,几个人一起喝了半小时的茶。送走客之后,本来中午就没吃饱的许衍生,因为喝了一肚子茶水,更觉得肠胃空虚。
他看看表,才四点几,离食堂开饭还有将一个多小时。他下意识地摸摸表盘,表是去年换的,花了二十多万。而之所以换下,是因为他爸之前送给他的那个表彻底坏了,他把那个表装好,后来便买了这个表。
厂里根本没几个人认识这个表,他戴过它去参加同学聚会,也戴过它和以前公司的同事吃过饭,才有人注意到它。他最后发现,不认识这个表的人不懂它的价值,最多说很好看,认识它的人却又不见得能看得上它。就像他自己一样,正丰厂的人都知道他是现在的老板,也知道他高大长相不差,但他们不懂得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而那些可能懂得他在想什么的人,根本没空琢磨他,毕竟人家有更远的星辰大海,不像他,守着几十亩的工厂,只懂挣几个钱,买车,买表。
许衍生不想让自己像个女人一样伤春悲秋,他站起来,决定去食堂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食堂有几个做饭的大叔阿姨,做的都是大锅饭,偶尔给厂里的中高层或者客户开开小灶。大锅饭口味一般,小灶开得还不差。他看着大叔刀法凌厉地把五花肉切成丝,赶在最后一块五花肉变成丝之前制止了他:“宝叔,这肉别切了,现在给我做个红烧肉吧。”他又看看那个在蒸米饭的阿姨,“饭蒸好了给我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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