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养了他十叁年。”为了不露怯,贺梅只能将自己唯一的依仗作为理由再在谢渺面前又说一遍。
谢渺笑了笑,神色中带着很少出现在她感情中的轻蔑,“您忘了是您自己亲自将他送回容家的?”
贺梅当然没忘,不过她来之前咨询了律师,就算父母没有好好履行抚养孩子的义务,孩子依旧需要赡养父母,所以她才敢找回来。
“还是您认为容爷爷和容伯伯想不到今日局面?”
这句质问让贺梅愣住,她显然没明白谢渺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想用容家的权势来压我?”
谢渺没说话,李律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贺女士,这是当年您送容珏先生回容家时容老先生让您签署的协议,想必当时您并没有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贺梅当初确实签署了一份协议,容老还给了她二十万,她那时满心想甩掉容珏,并没有细看协议内容。
“这是一份收养协议,协议中明确说明双方在协商一致的情况下,您与容思德先生达成收养协议,所以现在容珏先生不需要对您履行赡养义务。”
这番话让贺梅耳边嗡嗡作响,再一联系谢渺说的话,她才明白容老爷子一开始就料想过她可能会继续纠缠,所以早早就做了准备。
见贺梅面色发白,一副不可置信又恼怒的神情,谢渺淡淡地提醒,“现在您可以听我的要求了吗?”
她明明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却带着一股强势。贺梅知道自己如果不好好考虑她之后提出的要求,只怕这眼前的五十万就是竹篮打水。
“你知道我只想要钱,什么要求就直说!”与方才想比,贺梅的语气更加不好,她恼怒又绝望,是穷途之人最后那点儿倔强与孤勇。
谢渺忽想起那个晚上,在她问容珏如何打算时他搂着自己低低说话,“我不会原谅她。”
“我知道我恨她,不会原谅她,也不想再见她,但当我知道她其实也能做一位好母亲时还是会嫉妒。我以为她过得不好我会痛快,我确实也痛快了,可我也难受。”
“怀霜,我不想难受的。”
听见这句话时谢渺压抑得似被人拿着重锤狠狠打了一锤,那一刻她清楚地明白贺梅和容思德在他生命中刻下的伤痕永远也无法消解,这两人明明应该是他生命中最亲近的,却只给了伤害,而她能做的便是不能再让他们继续伤害他。所以她主动提出要帮他解决这件事,好在容珏也答应了让她来做,他再也找不出比她更亲密的人。
回想起这些,谢渺忽不想立即说出需要履行的条件。她安静地看着贺梅,问了一句和这笔钱无关的话,“您当初准备嫁人离开C市的时候,有想过要带他一起吗?”
问完谢渺也觉得好笑,在贺梅诧异的目光下退了一步,“您想过提前告诉他吗?做下决定前问问他的想法。”
贺梅沉默,她当时哪里来得及想这么多,只想顺利地嫁人。谢渺从贺梅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面色更冷了些,“想必您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和您生活了十叁年的儿子。”
说到这里谢渺觉得自己喉咙有些难受,却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他小时候一直觉得您一个人带着他很辛苦,如果您愿意和他商量,他肯定会为了成全您自己回容家。”
听见这番话,贺梅脸色变得很难看,谢渺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但是您没有,因为您觉得不需要顾虑他的感受。”
“如今的局面是您自己选择的,又有什么立场让他给您另一个儿子支付医疗费!”谢渺说到这里情绪也有些激动。
“我——”
贺梅想要反驳,谢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既然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希望您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男朋友。只要您答应以后不再出现,这五十万立即可以拿走”
“您清楚,根据那份收养协议,您一分钱也拿不到,就算告到法院也是一样。还是说您想在网上发酵舆论,让容氏为了保全名声拿出钱来?”
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