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而且时间倒流之后, 原本时间线上的一切理应消失,为何会留下一根花茎, 还遵循着原本的规律。

一千年不算长也不算短,足够忘记好多事,宁拂衣有许多后来的事情都记不太清,可记不太清, 和记不起来, 是有区别的。

宁拂衣忽然察觉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的对象不是别人, 而是自己。

她忘记了什么?

“越来越多了。”褚清秋的话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宁拂衣像是被唤醒,恍然抬头, 只见更多的鬼已然包围附近,围得花林密不透风, 放眼望去犹如炼狱。

就在黔驴技穷之时, 忽然从半空掉落一个红色骷髅头, 随后黑烟四散, 进入地府的铜门居然再次打开, 原本猩红色的诡异门框如今倒像是救命的一般。

“快走。”褚清秋急声道,宁拂衣也没有犹豫,脚尖轻点,二人就跃入了那一片黑烟。

顿时狂风四起,褚清秋的身体从她背上离开,宁拂衣察觉空荡,下意识回身摸她身子,却被女人反手拉住,许多血手臂在她们四周拦截,最后随着一声低呵,被白骨尽数斩碎成了粉末。

再然后后背撞上什么,疼得宁拂衣眼前一黑,待她扒拉掉头上草屑土灰起身时,褚清秋仿若天神下凡,白衣飘飘地翩然落下。

神清骨秀地站在她面前。

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宁拂衣灰头土脸爬起来,将散落的黑发甩到身后,却忽然觉得脚下柔软,低头看去,顿时大骇,连忙闪躲到一旁。

她踩的是个红艳艳的舌头,舌头又扁又长,齐根而断。

“这是……”宁拂衣蹲下,捡起根树枝挑起舌头,“好熟悉,像是那判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