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顺嘴:“那我也不喜欢男人啊。”
话音刚落,后颈被掐住,他吓了一跳。
严慎俯身看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压下来。
“还嘴?”他长睫微掀,“她说话你听着,问什么答什么。”
男人忙不迭点头。
时见微的视线落在严慎的侧脸,短暂地失神两秒,拧眉,看向猥琐男:“你不要觉得今晚被制裁就认栽,然后抱有什么侥幸心理,继续为非作歹。这样吧,姓名地址电话。”
“啊?”男人懵了,抬头看她。
严慎:“回答。”
男人生怕身边这位再给他一下,把他头拧下来。他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姓名地址电话。
时见微看了眼远处的行道树树枝,应了一声,说话的声调变得轻快起来:“你要是真想找我玩,可以啊。北岸区北滨路99号,桐江市公安局。”
说着,朝他笑了下,“有求必应。”
男人闻言大惊失色。
操!踢到钢板了!
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
时见微抱着胳膊,扬声:“滚吧。”
连声应着,男人转身就跑,被时见微叫住。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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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回头。
时见微表情无辜:“我说的是中文吧?你也听得懂吧?我说的是滚。”
停顿一下,她又说,“需要跟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滚吗?”
咬了咬牙,男人蹲下身,双手撑着地,做了两秒心理建设,往前翻滚。
翻了好几米,离得远了,他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走。
嘴角的弧度拉下来,时见微收回视线,轻轻一瞥,撞上严慎如水的眼眸。翻涌的海浪已经平息,寂静的海面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微微歪头看着她,眼底含笑。
时见微移开视线,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偏偏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直勾勾的视线,带着灼烧感。
无端的,她被盯得有些心慌。
“没有人规定人只能有一种性格,我平时嘴甜会撒娇,不代表我没有一些小小的阴暗面,我有脾气的。更何况,那本来就不是好人。”梗着脖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时见微双手背在身后,目视前方,余光偏向严慎。
严慎低头戴腕表,眉眼和动作间渗着漫不经心。
挑眼看她,勾唇:“我说什么了吗?”
“……”
不打自招啊时见微!他什么都没有说你慌什么啊!慌什么!再说了,他管天管地能管到你?能吗?
稳住,小场面,别慌。
“反正,我有脾气的。”她强调完,飞快瞄他一眼,“刚刚谢谢。”
声音囫囵,又轻又弱,四个字随口团了过去。
严慎瞧她这身别扭劲儿,说话隐隐有些夹枪带棒的趋势。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借路灯看她的手心,果然泛着红。
她劲儿大,刚才那一巴掌呼出去的力道更大,都打出残影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男的疼,她也疼。
“不疼?”他柔声,明知故问。
掌心发麻,被他轻握着,另一种对冲的酥麻感蔓延上来,时见微猛地攥拳收回手,语气生硬:“不疼。”
揣进衣兜里暗自搓了搓,她看到后方街边停靠的那辆奥迪,干脆挑开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严慎:“跟踪。”
时见微立马警觉地瞄了一圈,压低声音问:“谁啊?”
严慎直截了当:“你啊。”
“跟踪我?”好奇瞬间被疑惑覆盖,时见微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跟踪我。”
“半个月没见到你,想见见。”
他声音很轻,说的随意,比聊天气还要随意。听起来一点也不认真,却又像是把所有可见的情绪糅杂在一块儿,变成随手抛进垃圾桶的纸团,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