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
没有犹豫,他的语气很郑重。
不管是哪种假设,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例外。
心脏猛地被抨击,又迅速坠下去,时见微恍然,攥着他衣服的手松开。她盯着他内搭衬衫的褶皱,脑子里思绪乱飞。半晌,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睛,带了几分审视。
又起风了,他墨色瞳眸里总卷着难测的情绪,叫人分辨不清。
对啊,她也并不了解他。
大多数亲密关系到最后只是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
气氛变了,仿佛被寒冷的天气彻底裹挟。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严慎开口:“时见微……”
“你说得对。”
时见微打断他,敛了神色,撤开一大步,“我回市局了。”
话落,不等他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远。
“严老师!”
骆成舟站在礼堂台阶上,扬声叫他,示意他学院领导在等他。
严慎沉沉应了一声,看了眼时见微跟上大部队的背影,眉宇间难以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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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气悄然越过冬至,桐江市区一如既往没有下雪,只飘了几天雨,城市街道被冲洗一番。
厚重的窗帘隔绝难得冒头的暖阳,房间里光线偏暗,只亮着电脑屏幕的荧光。
严慎坐在桌前,浏览着论文,听见家门口传来敲门声。
走出书房,随手把门锁打开,转头就走,压根没看门外的人是谁。
“你怎么改家门密码了?”
骆成舟抓着门,对着密码锁一阵捣鼓,确认他改密码了,“防谁呢?”
严慎把杯子放在智能饮水机上:“防你啊。”
“我有什么可防的,大家都是男人。给我也来杯水呗,打一天电话,渴死我了。”
骆成舟在岛台外的高脚凳坐下,看着穿睡衣的男人。严慎顺手接了杯水,刚放岛台上,被他一把夺过,闷头喝了一口,又张大嘴巴吐了回去。
烫死他了!
严慎:“……”
“骆成舟,恶不恶心。”
骆成舟表情呆滞,张着嘴,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下巴,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废掉了。
伸手扯了两张抽纸,抹了把下巴:“怎么这么烫啊,用不着这么报复我吧,联系学院老师是我的工作。我这不是知道给你打电话你烦,所以干脆自己滚过来了吗?”
龇牙咧嘴,骆成舟像狗一样伸着舌头散热,说话的声音囫囵。
胡雨珊的事件之后,学校更加重视学生心理健康和教师师德考察,打算开设心理专题讲座。讲座两周一次,由理学院和刑侦学院协办,两院老师共同参与主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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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慎靠在大理石台边喝水:“我还得夸你一句贴心?”
骆成舟立马嬉皮笑脸:“那倒不用,晚上请我吃顿好的就行。”
严慎瞥他:“别得寸进尺啊。”
骆成舟感到委屈,伸手比划:“我这进的有一毫米吗?”
听到这个说法,严慎无端想起时见微。她说她从不得寸进尺,她进光年。
何止光年,她进秒差距都行。
小姑娘最近……
闹情绪,不理他。
半个月去了四次市局,他都没见到人。问魏语晴,说她被她师父逮去北郊出差,不知道哪天回来。发出去的消息隔着几个时差回复,再之后便石沉大海。
见他垂眸喝水不说话,骆成舟把杯子往旁边挪了点,使出他那套在长辈面前屡试不爽从未有过败绩的招数,一个劲儿地卖乖:“小叔,我求你了,学校给我的任务,就你是个刺头,别的老师都答应了。一个讲座而已,就讲一次。”
严慎闻言挑眉,抬眸看他,下三白渗出几分凌厉:“你说什么?”
触及到他的眼神,骆成舟的后背不自觉地挺直。两个人年龄差不大,严慎也从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