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五瓶烧酒, 她只喝了半瓶,没醉。
出于礼貌抛出问句,得到回应后,严慎没坚持,直接去找老板说了声。已经很晚, 温初吟喝了酒,留她一个人并不安全, 拜托老板盯着点。
“嗐!我这儿老板,这客人安全我当然负责,放心吧。”老板大手一挥,豪迈说完,又压低声音往前凑了点,“诶诶,你女朋友跟那姑娘好像吵架了,骂得还挺狠,你回去哄哄。朋友嘛,有摩擦很正常,及时解决就好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没什么过不去的。”
严慎笑了下:“谢谢老板。”
时见微喝醉了还算乖,不耍酒疯也不吐,被他抱上车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昏睡。脑袋太晕了,眼睛根本睁不开,朦朦胧胧像在做梦。
扣好安全带,严慎看了眼被她蹭乱的头发,手绕到后颈,轻轻扶着,圈住她,把发绳摘掉,免得硌着她,睡得不舒服。
严慎以为她已经睡熟了,在地下停车场抱她下车的时候,听见她低弱似梦呓的声音。
“严慎,你被人背叛过吗?”
外面冷,把她往怀里抱了点,顺手关上车门,朝电梯方向走,他问:“谁背叛你了?”
隐约能猜到她这个问句的前置条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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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见微往他怀里蹭了蹭,手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好像也不算,更像是抛弃……”
蜷在他怀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兮兮的,呢喃的声音带了微不可闻的哭腔。
“为什么这么认为?微微,不会有人抛弃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到家,严慎大步往卧室走,把她放下。
时见微躺在床上,顺势翻了个身,泪渍染过眼角:“会。她就会。”
坚决的语气充满不甘。
下午那会儿,她说今晚和温初吟有约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她会喝成这样。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他正要去弄蜂蜜水,手被抓住。
时见微扭过脑袋,朦胧的眼眸里晕满水雾:“你也要走吗……”
“不走,我去给你弄蜂蜜水,好不好?”
由她抓着自己,他俯身,嗓音低缓,哄着人。
闻言,时见微垂下手,哦了一声,又把脸别过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没一会儿,严慎端着蜂蜜水回来,以为她可能睡着,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她脱了外套,盘腿坐在床上。垂着脑袋,双手撑在身前,像是怕自己一头栽下去。
把碗递到到她嘴边,喂她喝完蜂蜜水,严慎才问:“要和我说说吗?”
“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我们高一就认识了。”
低喃的声音好似泡在酒里,粘稠着,严慎靠近才听得清,她语速很慢,没有任何思考,也无法思考,三两个词黏合着往外蹦。
“三年前她不告而别,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还反思了一个星期。可是她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最后还换了联系方式……这种断崖式的感觉,让我很难过。”
“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原因,能说服我的原因。”
末了,她嘟囔着补充道,“她想要说服我的话,很容易的。”
没有什么复杂的,只不过可能埋藏着难以启齿的原因。了解到其中缘由,严慎抬手,指腹抚过她的眼角,摸到一片温热的湿润,轻轻抹掉。
“那今天晚上吃饭,她告诉你原因了吗?”
“嗯……说了吗?”
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不记得了。”
严慎被她这样子惹笑,把她的脸扭过来,单手捧着,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哄道:“对你这么重要的事,不记得了啊?”
她喝过酒,脸颊滚烫,将他掌心的温度覆盖。
酒精作用,身体从内到外散发着燥热,燃烧后持续上升,脸颊感受到他轻柔的动作,热度交换,如同羽毛扫过,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