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朝露,命若悬丝。
他这样谨言慎行,虎口求生,却不曾想早有人与他铺路,为他顾虑周全。
到头来,竟成了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白问月轻舒了一口气。
转念又想到,太后也并非池中之物。将军这样束缚她,却也不能打消她的野心。
她知晓谢欢轻易杀不得,自己也无法名正言顺坐上高位,于是便打起了旁的注意。
两人相隔不过半尺,幽灯闪烁,她的言情一览无余。
魏央心中沉沉,却依然继续道:“所以,北绍的王位,能力者可以居之,但魏家人绝对不行。”
“父亲同她放下话,若她真有所动作,他便屠尽魏氏,以此谢罪。”
忍不住赞许点了点头,白问月难掩心中敬意。
北绍第一忠将,名副其实。她虽未有幸亲眼一睹真容,但如此赤血担心,让文武百官心口臣服的大将军,必是英雄人物。
说了许久,魏央顿了顿声,终于同白问月明面上表态。
“如今,父亲虽死,他的遗志我自当是继承,太后同我是至亲,谢欢又是我的君主,我对朝政置若罔闻,一则是想保魏氏宗族平安,二则也是想让谢欢自己去争。”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他若没有能力,接手江山也不过是替他人暂管,这样父亲的苦心变成了愚忠,一切都付之东流。”
“太后独揽的朝权并非固若金汤,若谢欢真是技高一筹,自有办法夺回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