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筹谋,最后是替她人挡了刀子,为她人铺了青石,给她人做了嫁衣。
白纸滴墨,写的是:
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一心照沟渠;若非眼前生离死,何信君王不自由?
妾即死,死不休。
她心中恨,恨得便是马上要死了,也要让他心里不痛快。
俯身的宫人皆都缄默不言,唯有盛装华服,仪态万千的那名女子笑的得意:
“你这是何苦呢?姐姐。”
她站于桌前,与白问月四目相对,看着白纸黑字,眼中满是不屑:“你既是聪明,何苦自欺欺人?。”
皇上是不是真的爱她,她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写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又有何用。
她劝道:“我也是为了你好,给自己留些颜面吧姐姐。”
“你一生骄傲,莫要丢了自己的气节。”
她说的对。
白问月一生骄傲,从出生到嫁人,不管是真是假,皆是立于万人之上。
便是棋差一招,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她依然姿态傲然地怨恨和诅咒。
全然不见弃妇鹑衣鹄面,伤心欲绝的模样。
毒性发作,内脏似是被灼烧般的疼痛,胸腔内涌出一股血意到了喉处,尝到了腥甜。
她面不改色地强忍着,挺直地站在那里。
只是执笔的手不住地抖动,一笔一划都写的极为艰难。
白来仪最恨的便是她这副盛气凌人,高人一等的模样。
自小便爱要强,处处矫矫不群,万众瞩目。